第一百一十章 少年心3[第1页/共2页]
自昨夜听五郎说七娘遇险之事,绍玉便展转反侧,一夜未眠。
对于此事,陈酿只默着,也不说甚么。
“大人,门生惶恐。”
谢诜负手至他跟前,神情显得怠倦,言语中带着些无可何如:
抱琴偎夏木,怀阮忆春莺。
总算熬至天亮,他只胡乱梳洗一番,也未曾用饭,便直往谢府来。
来时观艳芳盈路,别后生衰草满庭。
太学!
“是我冒昧了。那回你说,婚姻大事,向来只在两心相悦之间。我该明白的。”
十里复还五里,短亭连更长亭。
“喏!自小便爱放在床头的,这会子又不记得了。”
听他言语,想必已本相尽知。这也不奇特,陈酿一个外人都能想到之事,谢诜身为一家之主,定然心知肚明的。
绍玉见着她时,二人皆是满脸怠倦,一时都有些骇怪。
此去经年,他仍然超脱翩翩,倒是春回时节送君去。
谢诜似是欣喜地拍拍他的肩:
“你与七娘的事,今后再说吧!倒是春闱,老是谢家对不住你。”
七娘心下直直发麻。她伸手触摸本身的唇,仿佛,还能闻得他的青草香气。他的情急之举,却给了七娘今后几年的念想。
至于七娘……
她也会晓得男女之情,也会晓得悲伤难过,再不是初见时,阿谁女扮男装,没法无天的谢七娘了。
情,
七娘心下一酸,只猛地站起,直往门边去。
一时,陈酿心有所感,直想说些甚么,却又不知从何提及。
地上车痕新添,碾碎满地落花,像晕开的胭脂。车痕直直朝着门外的方向,竟是同他普通断交。
她克日说的话,阿珠是更加听不明白。她心下担忧,只得不时陪着七娘,再不敢出甚么乱子了。
只是他们不知,七娘那些行动,老是因着对方在乎姑息,方能见效。
此词意境,阿珠如何晓得?七娘摇点头,只自将词收好,夹入册页中。
伶孤烟冷,寥寂梦惊。
入太学,应是现在最全面的体例。
七娘不说甚么,兀自接过,倒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。
谢诜与朱夫人皆感觉奇特,照着七娘的性子,必然是想尽体例拦着陈酿!装病、拦车、耍赖……哪有她做不出的事?
罢了!相见时难别亦难,不见也好!
她的心机,虽未曾对人言说,熟谙如五郎、绍玉,到底也解得几分。
般般人生况味,到底一个情字,最难消遣。
七娘回身回房,没有哭,亦没有闹,日子过得与昔日无异。
七娘惯了的不睬他,只对镜剃头,因找不见桂花头油,只四周地看。
他行了个大礼:
“当时读书,见前人常说‘近乡情怯’一词。当时不大懂,现在总算尝尽了。”
七娘轻咬着唇,真不去了么?他是否会等她去告别呢?
他为官多年,虽手腕百出,到底不失为一名君子。何况,陈酿确是个可造之材,耗了那么些心血,谢诜老是不肯白搭。
错过春闱,他本就无颜见许道萍。她满心等候,一身希冀全在他,眼下还不知是如何的悲伤。
方至住处,陈酿一面清算着衣物,一面有些心不在焉。
“七娘,”绍玉唤道,“眼下春光恰好,不若踏青去吧!五郎已回过大夫人了,正在院门等着。你不是最爱踏青么?”
谢诜又道:
畴前,他只当她是个孩子。不承想,即便小如婴孩,也终有长大的一日。
畴前,她总笑前人诗词酸腐,矫揉造作。现在换做本身,甚么天涯断肠,甚么闲愁万种,仿佛句句扎在她心上。
既然大师心中皆了然,谢诜又不肯说透,老是想为朱夫人与二郎留些面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