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九章 少年心2[第1页/共2页]

陈酿也顾不得歇息，梳洗一番，便往谢诜处去。

谢府是再留不得了，朱夫人不定迁怒于姑姑。

丫头见他返来，一面奉茶，一面道：

她拥着诗册，只叹道：

页页诗册，原非平常竹纸。此是以药草为材而制，皆为许道萍平常所用之药。

便是终有分别的一日，但愿心有灵犀，方不负这册子，不负这一行字。

湘儿随陈酿至他书房取来，原是一本空缺诗册。他又新夹了一颗青草，不着名状，只让湘儿一并送去便是。

才提及春闱，那丫头忙住了嘴。陈酿恰是错过了此番春闱，她此时偏提，岂不是用心找他的不痛快。

“不要紧的。不过，你刚才说，甚么口信？”

听丫头说，七娘不过是睡着，他遂放下心来，只低头笑了笑。这个七娘子，总能吓得民气惊肉跳的！

陈酿深蹙着眉，望了一眼许道萍的天井。蒲柳弱质，到底还是个多愁多病的身！

“小娘子，我遇着陈先生了。”湘儿笑道。

她见手中握着空诗册，忽灵机一动，只岔开道：

“你家小娘子如何了？但是出了甚么事？”

她低头，又叹一口气，只望向别处。

这方离草来得这般断交，上元之事，倒像是一场梦。

“小娘子宽解些！既知他是为你，便是感贰情意，也该兀自保重些。”

湘儿垂眸叹了口气：

陈酿看她模样，只道：

湘儿方至许道萍闺卧，只见她斜倚枕屏，面色如纸，有小丫头正服侍她吃药。

许道萍一惊，猛咳了几声，连连问道：

那丫头遂又说了一遍。

许道萍叹了口气：

“只是，”她忽问道，“本日但是春闱之期？”

“酿儿，你要走，我也不拦。”他只看着陈酿，感喟道，“不若，入太学罢！”

许道萍猜疑地看了她一眼，只接过来瞧。

世人免不得又是一番慌乱焦心，唤薛仁来一看，原是七娘两夜未眠，竟睡着了。

“想来，贰心中自有轻重，也不是人逼着他去的！”许道萍垂眸道，“他本为七mm的先生，如果不去，我反倒看轻他！”

细细嗅来，她方蓦地一惊。

陈酿只让那丫头再莫提及此口信。

莫说此中几味本不易得，便是以多么份例入药，如何成纸？皆是极其讲求，极费工夫的。

记得陈酿说过，非论如何，春闱后，是必然要走的。

她对着封面比划，指腕游移间，题下“灵犀集”三字。

谢诜蹙着眉，抬开端看陈酿，满心可惜。

“先生返来了。前日先生不在，二郎还着人传了口信来，说要在灵宝寺后山的瑟瑟亭，为先生的春闱祝酒。”

陈酿忽忆起，方才天井中，他四下看过，世人皆在，唯不见许道萍的身影。

许道萍字如其人，清癯见骨，弱柳扶风，很有些当明天子瘦金体之风。只是女子荏弱，虽无形似，到底无其筋骨。

“你又跑那边去了？现在恰是多事之秋，可别糊里胡涂惹出些乱子！”

湘儿说不下去，只蹙眉望着许道萍。

“谢大人，”陈酿还是作揖，带着从未有过的惭愧，“门生是来告别的。”

他忽心下一紧，只问道：

可现在他错过春闱，三年光阴，又要往那边去呢？留她单身在谢府，岂不又成了孤零零的一人？

“我有一物，要烦你交与她。本当春闱以后给的，现在……”

见湘儿出去，她只拿丝帕掩面，一面细语斥道：

湘儿自不迟误，忙将案头旧笔取来，本身托着砚台。

“小娘子你瞧，这是陈先生方才托我与你的。”

面前的人，才学颇高，玉树风骚，这是他为了谢家，为了七娘，千挑万选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