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八十四章 锦缠道3[第1页/共2页]

“二哥，当真不能一丝通融，一丝成全么？”

孙九郎摆了摆手，又咳了几声，态度果断，只打发了侍从去。

谢府高低皆嫌弃孙九郎，她又如何分歧仇敌忾呢？到底人在屋檐下，不似七娘。谢菱，没那率性的本钱。

到底一日伉俪百日恩，当年突然拆散，也实属无法之举。不过，为着谢芝的面子，谢家的面子，却也是不得不为之事。

“下官与府上，原是有些渊源。本日冒昧前来，确是有个不情之请。”

“孙府尹多礼了，请坐吧！”

想来，这几年，他应是极难挨过的。

“自孙家用一顶灰肩舆，赶大mm回府，又并上休书一封，便是不再想要这成全了。”

孙九郎又看了一眼窗外的雪，又是如许的雪天，他返来了！

侍从一怔，见他病中艰巨，只劝道：

“有些小雪，大人。”

二哥？

二郎闻言，饶有兴味地抬眼看他。

孙九郎默了半晌，遂道：

“大姐姐的事，也不全怪孙姐夫的。”

七娘见她偶然再谈，遂也不说了。到底，那件事闹得家中很不镇静。若非孙姐夫突然回京，只怕也不会有人提起。

孙九郎的身子突然一僵。

侍从有些无法，却也没个别例，只得回声去了。

孙九郎至谢府时，天气尚早。谢诜自是不必见他的，只二郎端坐厅前，保持着应有的礼数。

只是，畴前称兄道弟的谢二郎，唯见得一张冷口冰脸。

“我也不知的。”

自昨日收到拜贴，谢府高低亦多有群情，皆道孙九郎小人得志，颇是不觉得意。

小雪已将房檐树梢染得发白，彻夜或许便有一场大雪。到当时，汴京就成了茫茫的一片，洁净得很！

开封府的暖炉比往年着意添了很多。

孙九郎入得厅来，先行过一礼。二郎的官职在他之上，纵使心中再恨，也免不得如此。

“他另有脸来？若不是他，大姐姐何至于……”

“七姐姐做甚么感喟来？”

孙九郎抬袖试了试，统统都太远了。

他举目望去，一时有些感慨。畴前，也是这般的雪天啊！

他半支起窗，忽一阵风雪吃紧灌了出去。激得他又猛咳了两声。

二郎叹了口气：

谢菱笑了笑，只点头：

“像是下雪了？”

当年他受辱出城，拖着老父老母，便仓促往黄州任上去。

大略，这便是世人所谓“物是人非”吧！

谢菱点了点头：

孙九郎叹了口气，四下看了看。这屋中陈列，长年稳定。便是一旁的下人，亦多有熟谙面孔。

“我想，”七娘又道，“孙姐夫此番前来，或许，只是舍不下大姐姐？”

一起颇是难行，孙家父母年老，那里经得？加上当时心中愤激，母亲又被吓得不轻，未几时，便放手人寰。

且非论畴前之事，孙九郎现在投奔蔡太师，对于谢府，也总该避而远之，多加防备。这忽来的一句不情之请，确是让人不解。

“不知孙府尹前来舍间，有何指教？”

天然，谢菱亦不会说。

贰心中自嘲，何必来呢？讨如许的败兴！

他带着不轻不重的笑，平和道：

他点了点头，挺直背脊，一时正色铁面，语气似雪寒凉，道：

谢菱正在一旁打璎珞玩，听她感喟，只笑道：

开封府尹，该有的面子总还是要给，未几一分，很多一分，也就是了。

他瞧着二郎是没甚么窜改的。还是一样的冷冰冰，一样的不成捉摸。

“备车马吧！”

孙九郎自黄州返来，身子便大不如畴前。想来黄州艰苦潮湿，加上一起的颠簸，更加经不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