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五章 风流子3[第1页/共2页]
只是,来交常常的人群当中,再无他的师长伯乐,亦再无他的知己老友。
说罢,他又摇点头,持续负手向前。徐秣见他答非所问,非常不解,只蹙了蹙眉,一时只觉看他不透。
一时论学毕了,陈酿、徐秣、张政三人只随人群一道出了府衙。徐秣的住处本近着状元楼,故而先辞了张政,与陈酿结伴而返。
陈酿一时不解,只悄悄看下去。
仿佛,唯有本身……
陈酿负手前行,只道:
徐秣转头看向陈酿,座中之人,唯有他晓得陈酿的身份。
当年他挺身而出,力诛六贼,拔擢太子即位,是多么的风景?当时节,谢府满门高低,尽披朱紫官衣;妇人女眷,无不是诰命之尊。
“商女不知亡国恨,隔江犹唱后庭花。”
而那场大火,陈酿与七娘,是隔着汴河亲目睹过的。
徐秣缓了缓,又道:
这是他南渡以来,头一回见着故交之物,贰心下感慨万分,暗自感喟了一声。一时候,只觉沧海桑田,人间变幻,直教人猝不及防。
他且说罢,不觉有些恸然,只无法摇了点头。悲切之处,倒是没法向人言说的。
一时候,座中之人皆是热血沸腾,再不是此前端坐论文的安逸模样。
恰好谢诜分歧。他不但不予计算,还力荐陈酿入得太学。
“想来陈兄也听闻过,赵大人酷好金石书画,藏品颇丰。畴前论学之时,他多拿前人书画作评。也不知怎的,本日却拿了当世名家的。”
赵明诚举目四顾,遂叹道:
他深深呼吸一番,只点头道:
他本日拿出谢诜画作,究竟是要给谁看呢?陈酿四下望去,也不见有甚与谢府相干之人。
出得巷子,便是江宁最繁华的地点。人群来往,叫卖声声,陈酿只觉统统虚空得很,似朝露烟霞,来去仓促。
徐秣看了眼绮云斋的招牌,自知此处的点心不便宜,一时高低打量着陈酿:
“陈兄自汴京来,应也有此感慨的吧?”
陈酿蓦地惊了一瞬,愣然望向那副山川画卷,久久移不开视野。
徐秣摇了点头,只得先行告别,一面嘴里还念叨着:
闻听是谢诜旧作,座中学子顷刻群情纷繁,无不扼腕感喟。坐得远些的,本瞧不清画作,听人这般说,也只哀叹连连。
言罢,他又向陈酿道:
陈酿的思路一时拉得很远,他神情恍然,只记念着那些回不去的光阴,那些再也逢不到的人。
徐秣昂首看了一眼,轻叹一声,遂道:
“我兄弟爱吃。”
陈酿笑了笑:
陈酿身子一晃,方才回神。他举目看去,面前的街道与汴京非常类似,纵横交叉,人声鼎沸。
“本来陈兄有钱啊!却还每日黑我的早点来!”
他方点头,也不说甚么。
做点心的绮云斋便坐落于这条街上。自凌晨起,这里便排起了长队。要说最隧道精美的江宁点心,非此处莫属。也难怪七娘极是爱好。
听他说话逗趣,陈酿笑了笑,方道:
他遂俯向陈酿耳边,低声道:
只是本日画作与昔日分歧,学子们的诗文当中,多有慷慨激昂的言辞。到底多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,本日一激,那里还能不管不顾地风花雪月呢?
“没,想到了些旧事,不觉痴然了。徐兄见笑。”
“且莫以谦逊相托!说到底,你还是不肯出风头,端得个高风亮节!”
只听座中已垂垂群情起来,有人方问道:
“自谢大人随徽钦二帝被俘北上,传世画作便寥寥无几。唯有我们这些故比武中,或可得一二之数。旧物尚在,人事已非。常常观之,无不感慨万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