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二章 花非花2[第2页/共2页]

“多谢你的竹枝，只是我院里的竹，迟早被你拔秃。”

他轻手重脚地多掌了几盏灯，夜里勤奋，最怕她熬坏了眼睛。七娘倒是不觉，只自顾自地写着。

彻夜的月光轻柔，他时不时朝窗中看，竹影映上窗棂，疏影横斜，暗香浮动。七娘衣裙平淡，在轻晃的竹影中若隐若现，倒不见她常日的神情，尽是诗书浸润的和顺。

“民气如此。”陈酿笑道，“再则，白叟孩童便罢，其他呢？布施过量，人便懒怠了。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。”

陈酿点点头，浅笑地看着她，又把小几上的一碟蜜饯朝她推了推。那是七娘顶喜好的糖霜腌青梅，畴前陈酿还取了个雅号，唤作“玉雪团子”。

“琳琅在一旁的小书房等你好久了。我唤人去掌灯。”

“酿哥哥要赶蓼蓼？”七娘委曲地看着他。

后半夜蓦地生了寒意，他却还在屋外席地而坐。七娘隔窗悄悄看着，他的白衣洒了层冷冽的月光，衣服的表面揉进月光与夜色中，只叫人感觉冷酷又疏离。

七娘细心瞧了瞧，开篇题了“浮沉散人”的名，想来是许姐姐的号。这倒不像她，像个女羽士，闺阁娘子哪来如许寡淡的名号？

陈酿拾起集子，合上放在案前，只笑着点头：

陈酿摇点头：

琳琅扶着七娘，正待道别，却听陈酿轻声道：

“你呀！”陈酿笑道，七娘不讲理起来，他是拿她没有体例的。

“酿哥哥的意义，是给教他们自食其力的才气？”七娘恍然大悟，“是了，如此一来，即便有一日没了布施，他们总还能活得面子。”

陈酿一愣，下认识地看了眼案上的瓷瓶，已插了枝芙蓉，粉白的色，娇柔得紧。

七娘大笑起来，滑头道：

七娘有些讪讪，她轻声唤道：

“你这体例，乍一看确是不错，只是未曾全面。”陈酿顿了顿，“你且坐下，我同你渐渐讲。”

七娘自扒开竹叶往屋中去，他的屋子老是平静，而他，老是在书案前。陈酿正捧着一本翻旧了的集子，看得当真，倒并不知七娘已至。

“酿哥哥！螳螂捕蝉，黄雀在后。”

“你那体例，若只在谢府，也便罢了。如果推己及人，还需考虑。”

“蓼蓼先作文章，罢了再吃。”

七娘打发了琳琅、阿珠，单独至陈酿的书房来。那一排竹仿佛更青了些，七娘顺手折了一枝，陈酿的书案上恰有个白瓷案瓶，想来是合适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