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霜天晓角2[第1页/共2页]

老张非常信这话，回声道：

“都怨金人蛮子！他们若敢往汴京来，我们少不得提刀相向！”

邻桌有几位少年郎君，听老张他们过话，心中很不是滋味。他们皆是血气方刚的年纪，对于金兵行动，早已是按捺不住！

另有人摇点头，忧心道：

“管他甚么景况！又怕甚来！我便是拼了一条命，也要护住汴京的！”

提及洛阳，座中之人无不唏嘘。本来好好的西京，现在却成了甚么模样！

只见老张面带肝火，一把将茶壶重放在桌上，恨恨道：

座中的忧色满满，也换做豁然开畅。仿佛那些金兵，也并非甚么了不得之事。

说罢，他遂起家告别，只道当铺中另有事。视其眉宇，已然一扫焦炙，直为家眷即将回城而镇静。

仁义品德，断不是能在疆场上论的！

“诶！”有人冲郝掌柜道，“郝掌柜，你前日不是已安排家眷南下了么？你怎的不走？”

一旁有人笑道：

“哎！”老张摆摆手，“昨日去过了，晨间又去了一遭，却没个踪迹动静！”

“我兄弟前日往洛阳探友，也不知眼下是个甚么景况！”

当铺的郝掌柜亦在桌上，他核阅了那少年几眼，惊道：

一时城浑家心惶惑，平常传闲话的茶坊，再不似畴前普通热烈。世人说的，再不是哪家小娘子闹了笑话，哪家小郎君闯了祸。取而代之的，多是保全的筹算。

宣德门请愿之事，汴京那个不知？在百姓眼中，拉得蔡太师上马，可全仰仗着这群太门生！故而，一听是他们，世人顿时生出几分好感。

老张亦拥戴道：

“你不是上回在宣德门前请愿的太门生么？叫魏林是吧？”

百姓便是如此，公说私有理，婆说婆有理。至于最后信哪个说法，大略是本身盼着甚么，便信甚么。

“必然，必然！”郝掌柜抱拳笑道。

思及家人，郝掌柜的嘴角忽出现笑意：

郝掌柜无法摇点头：

郝掌柜闻着此语，方舒了口气。他拍了拍心口，只道：

“我家那小子，自小生在汴京，前日来信说，住在村里极不风俗。要吃没吃，要玩没玩。这下好了，过些日子接他们返来，也好生补一补！”

座中有人认出他们，只惊奇道：

一人忙道：

只是，这般交来回回，却也不见陛下动气。

“我亦是这个念想。在汴京住了大半辈子，国泰民安，风调雨顺的。那里如许轻易打起来？汴都城中十户九官，当是安排么？”

“你们不都是太学的门生么？从文之人，如何上得疆场？”

金兵南下，来势汹汹，动静自是压不住的。不独宫中，汴都城内亦炸开了锅。

郝掌柜讪嘲笑笑：

他怒道：

“也不是这个说头！汴京到底是都城，不至于守不住，那里就非要搬场了？”

殊不知，胃口是越养越大的！眼下放纵，若真到了兵临城下的地步，金人又岂容他们还价还价？

他只道：

“洛阳来的灾黎多安设在近郊，你也去寻一寻？”

郝掌柜虽是满脸忧色，却并非统统人皆这般。

只见他高大身材，瞋目圆睁的，一身夹棉锦丝秋袍，颇觉飒爽。

他说得轻巧！

“我们太学的射御，也并非白学！”

“太门生，你说是不是？”

陈酿至今还记得，那年的夏季特别冷，绝非往年可比。

可唯有官家才明白，实在的景况，远没有这般悲观！

“那么些买卖伴计，总不能置之不睬啊！何况，这里另有些事要做呢！”

一旁又有人道：

“眼下洛阳已破，倒不得不筹办些后路！前阵子听避祸的人讲，金人蛮子非常残暴，烧杀劫掠，无恶不作。特别家中有妇女的，更是惨不忍睹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