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四十八章 伤春怨6[第1页/共2页]
影象里,五郎只推过七娘两回。
他举着小笺,满脸诘责神采,道:
七娘瞥他一眼,挺身护在妆台前,只道:
七娘心下一沉,顷刻又猛提到嗓子眼。
五郎只步步逼近。
更有东风薄情,两下分离,只作普通冷眼。
也不知是成全了她,还是成全本身。
畴昔劝五哥的话,七娘自发得是为他好,这般看来,公然是本身错了么?
“观得此笺,必先玉碎。料得谢郎为五郎不平,大怒之下,方有此摔玉行动。
七娘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,阿珠惊骇,忙上前扶着。
七娘一怔,转过甚,却不见五郎身影。
然人如操琴,久理丝弦,必有哀音。又如四时,极寒之处,一定春归。
“五哥,这篇……”
“还能甚么意义?”
七娘微微张口,想要解释,却说不出话。
信中有云:
谢郎既为我友,又为他兄弟;妾有一事,唯盼谢郎成全。
卞大娘子是孑然一身,无依无靠,任人凌辱。
“酿哥哥的策论么,尽在此处了。”
若他用情至深,就此沉湎,便劳谢郎将此笺予他。
又蒙谢郎、王郎不弃而订交,是为君子天真。
而于五郎,则更有一番惊悔交集。
“甚么叫,人已没了?”他直望着七娘,“甚么意义?”
“可她年纪悄悄的……”五郎喃喃道。
那人正出去,七娘直直盯着他,不时拿身子遮着嫁妆匣子。
井底小蛙,难随鸿鹄高影。寒微花门,莫承朱紫之恩。
五郎站将不稳,只觉面前一片茫然。
忽闻得一个声音。
五郎高低打量她几眼,又道:
本来,俱是为着同一人。
“我的东西,怎会与你有关?”
现在,赵廷兰身在洛阳,卞大娘子灵前冷僻。
“你又闯甚么祸了?”
突然从良于赵氏,实是无法之举。
七娘看着他,又觉心疼又觉可气,也不知该如何规劝,只沉默立在一旁,不言不语。
五郎想着,不管如何,是要去送一送的。
“自古红颜多薄命,这般寿数,也不止她一人。”七娘叹道。
她一面说着,一面将开着的嫁妆小屉悄悄推归去。
情之一字,到底是如人饮水,冷暖自知。
七娘思考半晌,又将嫁妆匣子翻开,只望着碎玉与小笺,托腮发楞。
“七娘!”
五郎忽看向窗外,飞花时节,一片段井颓垣之势。
“可此物,与我有关,不是么?”
七娘一愣,只摇点头:
“五哥……”七娘有些担忧地望着他。
她因着谢府的威胁,无法从良于别家,至现在突然离世,死得不明不白。
她仓猝着站起。回身时,袖摆带倒了一排脂粉头油。
次日,五郎一身素袍,是从未有过的寡淡。
他踏下落花,只打马朝鲁国公府去。
畴前,七娘只道五郎痴傻。
若非用情至深,如何会在别离之际,另有如许一番交代?
幸得五郎解意。热诚之心,知己之处,或尊或重,总与旁人分歧。
五郎才看罢,闻得七娘言语,忽猛地回身。
七娘读罢,捧着密色小笺的手有些发颤。
“你藏甚么?”
七娘一知半解,看看他,又看看窗前的落花。
谁知,五郎早已至她嫁妆边!
五郎垂下头,只扶着她的妆台,忽一声轻微地嘲笑。
他拳头并着眼眶,已然涨红了。
然事已至此,今作此笺,亦别无他意。
七娘亦行畴昔,指着一摞册子,只道:
七娘退至墙角,细细喘着气。
五郎向七娘的书架行去,遂道:
“其上笔迹,你我心知肚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