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相见欢4[第2页/共2页]

卞大娘子羞嗔道：

“腿长在他身上，一双嘴儿由你说，来不来的，与我甚相干？”

“谢郎有些醉了，不若去阁房安息片时？”

卞大娘子只不睬他。七娘忙来安抚道：

“词曰：我与梅花两断肠。”说罢却笑起来。

她又打起帘子扶七娘躺下，锦灰褥子并丝织软枕，床铺亦素净得紧。只枕下半压着本杜甫的集子。

五郎一听，倒是急了，只向卞大娘子道：

她也不直出来，只倚在帘子边，四下望了一番。模糊见她一副窈窕姿势，挽个积云髻子，腰间拿玉绦儿束了。

卞大娘子闻言，忙的起家高低打量五郎：

只那生来便带的娇贵气，与常日无二。

待走近些，只见她一双杏眼，秋水流波，新月弯眉别样色彩，直入云鬓，纤纤韵致，不成说也。

见七娘醉态仿佛，卞大娘子遂道：

她说着便已红了眼，只背过身独自抹眼泪。

卞苍瞧她模样，自笑了笑，只道：

五郎一心在卞大娘子身上，哪闻得这个？还是绍玉模糊闻声，怕暴露马脚，忙夺下七娘的盏儿，只道：

“你又吃不得酒，快罢了吧！”

七娘见她点了梅花傲雪图，因想起那日一阕《南乡子》，遂打趣道：

“谢郎如果女儿家，倒比咱更得韵致。”

“你才几岁？没那些忌讳的。”卞大娘子伸手牵她，“来，我带你去！”

“不过是看着认几个字，”卞大娘子道，“不敢在小郎君面前矫饰。”

只见七娘微醺模样，一双眼儿惺忪迷蒙，玉腕拖着粉香腮，束发的玉带搭在溜肩上。

卞苍见她笑了，心下机警，遂拉过她手并五郎的手，合在一处，只道：

特别对着卞大娘子，自是心下尊敬，至心倾慕，那里有过污言秽语的调笑？原是急了，才说出那话。

卞苍瞧了她一番，只自语道：

七娘心道：好个百伶百俐的小娘子，偏生在这处所！如果在公侯王府家，高低照顾，摒挡家事，自不比旁人差。

“原是谢郎！”卞苍忙作万福，“听红菱姐姐提过很多回，不想年纪轻得很。”

“小娘子有礼。”

卞苍却不知此中原因，只道：

七娘也算开了眼，上返来此，直往卞大娘子处去，那里见得这般热烈？

卞大娘子又磨了半晌，方自卷了珠帘，款款而来。

五郎瞧她模样，亦道：

卞大娘子正对镜打扮，闻得卞苍话语，忙命侍儿举着后镜，自是一番打量，方道：

“已大好了，没甚么毛病！不信你自瞧瞧？”

“他是五郎族弟，原也来过一回，恰遇着你病了。”

那二人才羞得坐下，一处说话，与畴前普通密切。

卞大娘子遂破涕为笑，也无甚计算了。

五郎请她身边坐，她娇娇恰好拉卞苍一同坐下，又叮咛侍儿摆了茶具，与三人点茶吃了，并不与五郎过话。

侍儿开门请四人出去坐，又筹措了一番茶点果脯儿，香煎小饺儿，菱粉香糕儿，便去阁房请卞大娘子。

他只道：

思考间，已至了卞大娘子处。

一挂素帛帐子，案头一盏青纱蝉翼灯，文房四宝莫不齐备。

七娘忙扶她起来，自作一揖，学着五郎的模样，道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