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夜半歌声[第2页/共4页]

这柄“赤霞”竟是柄断剑！

那是柄一尺多长小短剑，剑锋奇薄，发着青中带蓝的光，这类剑最适女子利用，唐朝最负盛名的女剑客公孙大娘，用的就是这类剑，连大墨客杜甫都曾有一首长歌歌颂她的剑法：“昔有才子公孙氏，一舞剑器动四方。

话未说完，风四娘已一巴掌打了下来。

风四娘忍不住“扑哧”笑出声来，但立即又板起了脸，一把将他头上的枕头甩得远远的，道：“快起来，让我看看你这几年龄实变很多丑了？”

七月十五，是她的生日，过了明天，她可就要加一岁。

风四娘咬着牙，喃喃道：“萧十一郎，你也是个鬼，你出来呀！”

竹叶青盛在绿瓷杯里，看来就像是一大块透明的翡翠。

“该睡了。”

萧十一郎脱口赞道：“好剑！”

萧十一郎摇了点头，悄声道：“这老头子是个怪物，我们别惹他。”

他笑嘻嘻接着道：“你可记得那年十月，气候还热得很，你却穿了件貂裘来见我，固然热得直冒汗，还要硬说本身着了凉，要穿暖些……”

看到她屋子窗内的灯光，她内心竟莫名其妙地出现一种暖和之意，就仿佛已回到本身的家一样。

只听“呛”的一声，那只绿瓷杯竟被削成两半。

以是城里的夜游神都放心得很，因为就算回家老婆不开门，起码还可在老张的面摊子上吃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。

萧十一郎道：“如此说来，他是看上你了？”

萧十一郎笑道：“我一向还觉得你很想嫁给我这个混蛋哩，看来我只怕表错了情。”

老张的确已很老了，须发都已斑白，现在正坐在那边，低着头喝面汤，挂在摊头的纸灯笼已被油烟熏得又黑又黄，就像是他的脸。

萧十一郎！

床上的人分开两根手指，指缝间就暴露了一双发亮的眼睛，眼睛里充满了笑意，带着笑道：“好凶的女人，难怪嫁不出去，看来除了我以外，再也没人敢娶你……”

萧十一郎笑了笑，悠然道：“除非清闲侯舍不得将两柄剑都送给你。”

月光照着她的脸，她脸上那里来的泪光？

芳华就如许消逝，再过几年，之前她感觉恶心的男人只怕也不会要她了。唉，三十四岁的女人！

名震天下的萧十一郎，竟不敢惹一个卖面的老头子，这话说出来有谁信赖？风四娘只感觉又好气，又好笑。

萧十一郎动容道：“是甚么刀？怎会如此锋利？”

镜中的人看来还是那么年青，乃至笑起来眼角都没有皱纹，谁也不信这已是三十四岁的女人。

风四娘悄悄感喟了一声，摇着头道：“萧十一郎，你还是没有变，的确连一点也没有变……你还是不折不扣，活脱脱的一个大混蛋。”

萧十一郎在凝睇着这柄剑，风四娘却在凝睇着萧十一郎的眼睛，俄然反手一剑，向桌上的酒杯削了畴昔。

萧十一郎眨了眨眼睛，笑问道：“但他却将这柄剑送给了你，是么？”

萧十一郎长长吐出口气，道：“那么我就放心了！”

风四娘昂起了头，道：“一点也不错。”

但是，她纵能骗过别人的眼睛，却骗不过本身。

他发亮的眼睛里仍充满了笑意，他的眉很浓，鼻子很直，还留着很浓的胡子，仿佛能够扎破人的脸。

笑声很粗暴，还带着醉意。

公孙大娘固然身在教坊，其剑术之高深，看了这几句诗也可见一斑了，但她身子却很薄弱，用的若非这类短剑，也难如此轻盈。

她之前向来也未感遭到这句诗意境的苦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