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(2)[第2页/共4页]

他很快地干一杯，击案高歌道：“风四娘，十一郎，将进酒，杯莫停，会须一饮三百杯，但愿长醉不复醒，古来圣贤皆孤单，唯有饮者留其名……”

但是现在还不能，这件事他必须伶仃去做。

她正不知该如何说，连城璧已打断了她的话，淡淡道：“我甚么都晓得。”

萧十一郎沉吟着，道：“他武功真的深不成测？”

她内心俄然感觉有点酸酸的，闷闷的，渐渐地举起杯，很快地喝了下去。

风四娘立即拉住他的手，大声道：“你毫不能走！”

但是，她毫不会白白地死，她的死，必然有代价，因为她本不是个浅显的女人，在临死前，必然会将羞侮和仇恨用血洗清。

风四娘面色突又变了，盯着萧十一郎的脸，探听着道：“你俄然问起我这些事，为的是甚么？”

萧十一郎也在凝睇着他，很久很久，终究渐渐地坐下。

风四娘道：“没有，传闻他已入关来了。”

他固然在笑，但目中却连一丝笑意都没有。

萧十一郎的拳紧握，因为他已明白了她的用心，他只恨本身方才为甚么没有想到，为甚么没有拦住她。

萧十一郎面上的肌肉俄然抽紧。

风四娘道：“嗯。”

萧十一郎笑道：“你又错了，如果真到了时候，我也会真的去冒死的。”

也或许是因为他们在想着同一小我，有着一样的豪情。

但他的一双眼睛却火焰般燃烧起来。

话声中，一小我渐渐地自黑暗中走了出来，惨白的脸，敞亮的眼睛，行动很宁静，态度很斯文，看来就像是个墨客。只不过他腰畔却悬着柄剑，长剑！

连城璧黯然道：“走了，走了……该走的，迟早老是要走的……”

本已将醉时，也恰是醉得最快的时候。

连城璧咯咯笑道：“我本该杀了他的，但是他已经醉了，他还是不可，不可……”

萧十一郎冷冷道：“本来他并不是你的朋友，底子不肯见你。”

一个沉着固执的人俄然低沉湎落，本就最令人怜悯。因为窜改得愈俄然，别人的感受也就愈狠恶。

连城璧突又在醉中呼喊：“你对不起我，你对不起我……”

萧十一郎咬着牙，喃喃道：“你放心，我必然会把她找返来的，我只但愿你能好好待她，只但愿你们活得能比之前更幸运……”

萧十一郎道：“这是甚么话？”

风四娘却笑了笑，并且仿佛很对劲，道：“正因为他是我的朋友，以是才不肯见我。”

他不能再欠别人的。

连城璧的酒杯又已加满，又举杯向萧十一郎，道：“我也敬你一杯，请。”

风四娘也已醉态可掬，大声道：“好，喝，明天不管你喝多少，我都陪你。”

风四娘道：“你已见过她？”

连城璧突然顿住了笑声，凝注杯中的酒，喃喃道：“现在我甚么都不信，独一信赖的，就是酒，因为酒比甚么都可靠很多，起码它能让我醉。”

他笑得很酸楚，却又带着种说不出的挖苦之意，也不知是对生命的挖苦，是对别人的挖苦，还是对本身的？

他瞳孔似已收缩，盯着萧十一郎，缓缓道：“鄙人本日有这类表情，全出于中间所赐，就算要勉强留中间喝杯酒，中间也不该回绝的，是么？”

风四娘叹了口气，道：“不说别的，只说那份轻功，已没有人能比得上。”

这句话竟又和萧十一郎所说的完整一样。

萧十一郎悠悠道：“那或许是因为他生得很矮小，恐怕别人瞧不起他。”

过了半晌，萧十一郎竟渐渐地站了起来。暗淡的灯光下，他昂首凝睇着连城璧，很久很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