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6章 千魂夜恸（7）佛说[第1页/共3页]

“大宗师？”鹰隼面具迷惑问道。

说到这里，妙言微微有些遗憾，又有些神驰隧道：“如果能有师兄妙静那般技艺该多好，这些年总能听到寺里来的香客门谈起‘伏虎僧’在辑寇司斩奸除恶的事迹，弟子心神驰之。但是弟子连抓只老鼠都惊骇，又何谈面对那些恶人呢？”

妙言有些惭愧道：“常听人说，闯荡江湖，要有一身好武功。但是弟子现在不会一招半式，怎敢单独闯荡。”

妙言惊问：“玄奘法师不是有孙悟空等三人保着吗？”

慧恩悄悄拍着他的背，喃喃道：“睡吧，睡吧。”

慧恩呵呵笑着，长长的寿眉在轻微的笑声中微微颤抖，持续拍打着妙言的背心，以作安抚。接着说道：“未经万世尘凡劫，怎见煌煌菩提心？你自小在寺内长大，心性纯良仿若一张白纸，若不经历这人间万般痛苦，又怎能淬炼无垢快意身？”

此中一个戴着蔷薇面具的黑斗人听他问话，轻灵一笑，仿若四周早已枯萎的花朵，都因为她的一声笑而重新绽放。并没有答复慧恩的题目，而是从怀中拿出一份皮革卷轴，上面写着满满一长串的名字，看到第十个时，她悄悄点头道：“大觉寺慧恩，想来应当是没错了。你榜上驰名，跟我们走吧。”

接着，站起家来将妙言悄悄放倒在放在地上。然后，双目中的慈悲之色垂垂褪去，变成瞋目金刚相。凝睇着乌黑夜空。

跟着他的诵念，四周的氛围微微呈现波纹，跟着分散，仿若安静地水面，丢进一棵轻微的杂草，一缓一缓，荡起波浪。

慧恩浅笑道：“非是细心，而是传承不成断。和尚此生不修佛陀位，只证菩萨果。”

说着话，慧恩口中诵动经文：“观安闲菩萨，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，照见五蕴皆空，度统统苦厄，舍利子，色不异空，空不异色，色便是空 ，空便是色……”

慧恩大师听他这么说，不由有些发笑，在他光秃秃的后脑上拍了一下，道：“休要再听李知安胡说，哪有那般事情。他嘴里的那些西游故事，听听倒也罢了，你还当真不成？”

蔷薇面具呵呵笑道：“和尚公然很会机辩。”

也不见他有任何行动，倏忽间，便消逝在柳枝头，仿若他向来都未曾呈现过。若不是那树枝上还站着另一个黑斗人，便会让人思疑方才看到的或是听到的，或许都是幻觉。

慧恩道：“因为老纳俄然发明，人间真有不成渡之人。比如，女施主你，以及你身后的那位居士，便皆是那不成渡之人。”

说话的同时，他也没有任何踌躇，双手嘎啦一响，黑斗下那一双粉嫩的肉掌，变成了干枯如树皮般的爪子。

妙言自发讲错，羞得满脸通红，低声道：“弟子晓得……”

蔷薇面具问：“何错之有？”慧恩道：“能杀人放火，奸~淫掳掠者，必是大奸大恶可为祸人间之徒，他能放下屠刀，便是在救人间百人，千人，乃至万人。以是，他有莫大功德，放下屠刀的那一刻，他便脱去修罗身，得证佛陀果。”

“阿弥陀佛。”慧恩宣了声佛号，并未答复他的题目。但是心中却升起来满满的哀痛，他想起了那位冲破天涯，迎战天威的朋友。若非几年前的阿谁早晨，他旁观那位朋友的超凡，或许他此生都迈不出这晋升大宗师的临门一脚。只不过很可惜，那位朋友早已不在，他也少了对坐饮茶，手谈雅弈的知己……

说到这里，慧恩脚尖一勾，将他脚下昏倒的妙言僧踢离亭廊，飞入花间枯草丛中。而此时，那蔷薇面具已经与他近在直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