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八章[第2页/共3页]
下人战战兢兢,将方才的话复述了遍,又道:“几位女人现下都在花厅外头候着……”
江绪略略留步:“喻大人都能花重金寻来诸多美人,想来市舶司腰包颇丰,补上近两年的海贸抽解也不是甚么难事,既如此,那就请喻大人再按市行二分利,一并补齐利钱,充盈国库,也算是造福大显百姓了。”
次日,喻伯忠送帖,寻了个拂尘洗尘的由头,邀定北王殿下与舒二公子过徽楼略坐,品酒赏乐。
见定北王殿下今儿比昨日给面,喻伯忠倒没再那么战战兢兢,饮了杯酒,还嘴快多客气了句:“王爷与舒二公子已至灵州数日,下官本应早些为二位拂尘洗尘才是,可下官有事给担搁了,接待不周,接待不周。”
江绪没看那女人,但静了半晌,他竟执箸,夹起了那女人为其着添的青笋。
江绪还是没甚么神采,舒景然垂眸抿酒,内心想着:倒也难堪这喻大人忍痛割肉了,竟舍得一气儿交出这么多人给周保平陪葬。
徽楼中又是一番歌舞赏乐,过了好一会儿,有人来禀喻伯忠,说是女人们都已顺利送入府中。
徽楼女人又是袅娜入内,一字排开,给明檀和知府夫人见礼。
明檀稍怔:“清羽?”
喻伯忠神采稍僵,被昨儿威势逼压所安排的惊骇又涌上心头,他背脊生出层盗汗,忙赔笑道:“是是是,这另有知府大人,通判大人,还轮不到下官先行接待,只不过是下官久仰王爷威名,想为王爷多尽几分微薄心力罢了。”
江绪忽地打断:“你送人去了府衙?”
江绪与舒景然悄悄听着,其别人则是纷繁点头,共同着喻伯忠的演出。
“现在涉事人等已尽被送往府衙,这些人伤害同僚,为官不正,死不敷惜,只待押送上京等待发落。然周监官为市舶司鞠躬尽瘁,操行才调世人皆是有目共睹,如此丧命,实乃无辜。还望殿下回京以后,能代灵州市舶司众向皇上陈情,还周大人一个明净,让忠臣在地府之下也能得以瞑目。”
喻伯忠心下大定,豪杰难过美人关,豪杰难过美人关啊。他就晓得,这位定北王殿下大要冷酷,暗里却能在书房幸女,想来必不会回绝这徽楼里头的女人,这步棋还真是走对了!
喻伯忠对这番知心安排很有几分得意,还迫不及待地由此引至了抽解一事之上:“……只不过先前王爷所说的补齐抽解一事,实不相瞒,近两年海上多风波,船队折损严峻,市舶司现在,委实是捉襟见肘。这补齐近两年抽解的事儿,可否……”
这声“嗯”,是对劲了的意义?
明檀肃立半晌,忽而沉寂叮咛道:“请出去。”
她回身,端坐至花厅上首,知府夫人则是大气儿都不敢出地在一旁陪坐。
此中有个女民气机活络,想着今后就是王爷的人了,若不想被王爷收用一时便扔在一旁不得伴同回京,还得傍紧王妃才是。
喻伯忠脸不红心不跳道:“原是市舶司里的舶干与周监官反面已久,心有嫌隙,这舶干又在市舶司里头拉帮结派,与下头吏官里那些个贴司、都吏、孔目勾连一气,暗里敛财,不巧,被周监官给发明了。周监官清正,不肯与之同流合污,拉拢不成,那舶干一众遂将其殛毙灭口,还决计构陷,着意损其身后清名啊!”
“周大人何其无辜。”
这话里头上眼药的意义明檀又怎会听不出来,只不过她现下懒得管这女子的七窍心机,王爷指了女人作陪――这一动静就足以令她患得患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