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八章[第2页/共3页]
明檀内心略有些别扭,然也不好多说甚么,只小声嘟囔了句:“请人就请人,由头也不晓得找个听得入耳的,甚么拂尘洗尘,都来灵州好几日了还拂尘洗尘,夫君莫不是个鸡毛掸子,哪来那么多尘。”
喻伯忠非常会察言观色,见状,忙表示那女人近前服侍。
江绪忽地打断:“你送人去了府衙?”
“让开。”
徽楼中又是一番歌舞赏乐,过了好一会儿,有人来禀喻伯忠,说是女人们都已顺利送入府中。
酒过三巡,喻伯忠终究提起闲事:“对了,王爷,下官有一事容禀。市舶司监官周保平之死,我司与府衙一道细查了好久,下官觉得,周监官夙来洁身自好,为官勤恳,万不会是那等,整天醉心于狎妓吃苦之人。”
那被指派服侍江绪的女人穿了身绯色襦裙,肌肤赛雪,眉眼盈盈。
明檀一个个打量畴昔,内心知名火直往外冒,她不动声色地攥紧了玉手,问道:“各位女人从徽楼来,王爷可曾晓得?”
下人战战兢兢,将方才的话复述了遍,又道:“几位女人现下都在花厅外头候着……”
江绪只重视到香囊色彩还算低调,没细心看上头的绣纹,穿戴好后,他嘱了明檀两句,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,便与舒景然一道出门了。
喻伯忠说完这番话,其别人都不由拥戴:
很久,江绪终究“嗯”了声,又斟酒自饮了一杯。
这回出门前,江绪倒是特地多说了几句,让明檀心安。
“大师也都感觉,周监官暴毙一事应是另有蹊跷,然先前查了好久都没查出端倪,下官想着周监官是圣上看重之人,也不敢坦白担搁,第一时候便将周监官明面上的死因写了道折子递进了京。不过这些日子,周监官的真正死因,总算是查了出来。”
而现在知府府衙中,明檀也正咀嚼着知府夫人特地着人筹办的灵州美食。
“周大人何其无辜。”
明檀肃立半晌,忽而沉寂叮咛道:“请出去。”
喻伯忠心下忐忑,细心回想着方才所言是否有那边不当,又或是此番改口殿下仍不对劲?
喻伯忠对这番知心安排很有几分得意,还迫不及待地由此引至了抽解一事之上:“……只不过先前王爷所说的补齐抽解一事,实不相瞒,近两年海上多风波,船队折损严峻,市舶司现在,委实是捉襟见肘。这补齐近两年抽解的事儿,可否……”
统统人都在存眷着江绪的反应,包含舒景然。这位女人,容色极美,但他看着如何,眉眼间有些眼熟?有些像…像……他似是忖住了,一时竟想不起来。
清羽:“殿下……”
他自顾自起家,掸了掸香囊上洒落的酒珠,这才重视到上头的精美绣样。
她稍稍有些慌神,下认识便想特长帕去擦,可江绪却先一步按住了香囊:“别碰。”
她边嘟囔边服侍换衣,垂着眼磨磨蹭蹭的,挂好玉佩后,又暗戳戳给他挂了个鸳鸯戏水纹样的玄色香囊。
的确,知府通判都还活得好好的,哪就轮得上他一个市舶使摆东道主的谱儿,灵州再是宿家地盘,这话也委实说得傲慢逾矩。
这些都是徽楼中经心教养多年的女人,自非平常妓子可比,个个儿都是一等一的美人,琴棋书画亦是样样精通,去处不输闺秀,又比闺秀多些学不来的好处,此中好几个都是宿家老爷们养着原筹算收用的,然现在不得不先拿来接待了这阎王爷。
江绪还是没甚么神采,舒景然垂眸抿酒,内心想着:倒也难堪这喻大人忍痛割肉了,竟舍得一气儿交出这么多人给周保平陪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