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5章 番外之沈长安:她不肯与我终老。4[第2页/共2页]
自是要用这沉默奉告她,不消再劝。
浑身只剩下冷意和痛感,他在黑夜的腐蚀里,失神念着那句:“此生不见,此生不见……”
“蜜斯还好,喝了药睡下了。”
暮色暗沉,传来女子哑忍的咳嗽声,紫衣从愁肠中回过神来,赶紧跪下把碗里晾着的药递畴昔。
他这般模样,怕是世上再莫非有让他欢乐的事物,无人再能让他眼底有波澜。
“他如果要等,那便让他等吧。”
说完便回身要回画骨楼,走了几步又回过甚来,叹了一声说:“那坛子酒,是蜜斯采了梅花亲手酿的,你带走吧,终归是个念想。”
苦涩的药汁有些烫人,入了喉咙过了心肺,人仿佛也顺畅了很多。
年事渐长,这个男人褪去了当年戾气,如被光阴酿就的古酒,浑厚内敛的魅力,不减当年。
两个月以来,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话。
如何算,她当年也是他带出来的人,总有那么几分主仆情分在吧。
见她不肯喝,紫衣急得眼睛都红了:“会有效的,你不过是染了风寒,气候垂垂暖了,也就好了。”
她走近他,男人眼梢未动,还是直直地看着画骨楼,眼底无半点流光,沉寂如四水。
“蜜斯,快趁热喝了。”
话也比常日里多了一些:“你去让他归去吧,不要再等了,奉告他,这问灵山上,没有他要见的人。”
日日坐在廊檐下,俯瞰着问灵山的景色,再也未曾踏足到那些山川,全都是因为,不肯看他一眼。
只要他与她。
他终因而没能完整放下,了结身后事,来这问灵山,日日苦等。
梅如酒看着紫衣,不忍心让她难过,还是忍着反胃喝了那碗药。
多年凄苦孤傲酿用心底苦酒,也只要梅如酒,才气让他动一分的情感。
紫衣的身影消逝在门后,班驳的朱门紧闭,暮色逐步深沉,山上风更冷,徒留他站在北风里。
紫衣含泪点头:“奴婢再去劝劝他。”
紫衣谨慎扶着她起来,把她安设在床上,替她盖上了锦被,女子面庞倦怠地闭上了眼睛:“你去吧。”
整日整日等在这里,不肯进食,迟早要把身材给掏空。
话一句也不肯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