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5章 番外之沈长安:她不肯与我终老。4[第1页/共2页]
两个月以来,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话。
见她不肯喝,紫衣急得眼睛都红了:“会有效的,你不过是染了风寒,气候垂垂暖了,也就好了。”
话也比常日里多了一些:“你去让他归去吧,不要再等了,奉告他,这问灵山上,没有他要见的人。”
忍了十五年的拜别之苦,给了她十五年的自在,让她在这问灵山上放心了大家间纷繁扰扰。
他这般模样,怕是世上再莫非有让他欢乐的事物,无人再能让他眼底有波澜。
多年凄苦孤傲酿用心底苦酒,也只要梅如酒,才气让他动一分的情感。
能好一些。
紫衣含泪点头:“奴婢再去劝劝他。”
赫连铮自是要走,因他这平生,未能和重门欢有过伉俪之情分,知她这平生情义,尽数给了沈长安。
东风冷峭吹在身上,她缩了缩身子朝着画骨楼门外走去,一推开门,便见到了站在暮色里的英挺身影。
虽知无用,还是不忍心看他日日苦等无所获,梅如酒决然不会晤他的,到头来,他等来的,是一场空。
她不是秦璇玑,也不是重门欢了。
每天来等,肃立无声,她偶尔会来劝他,可他老是如同一个冰冷的雕塑纹丝不动,似没听到她的话。
如何算,她当年也是他带出来的人,总有那么几分主仆情分在吧。
纱帐垂下,紫衣从内里躬身退出,吹灭了暖阁里的莲花灯,悄悄带上了门。
沈长安要找的是谁?找了,又能如何样?
“蜜斯还好,喝了药睡下了。”
她把从院子里挖出来的酒坛子递畴昔:“东风寒凉,喝点暖暖身吧。”
紫衣是有些怪他的,虽有不忍心,却也是不肯意和他多说,淡淡地劝了一声:“寒王,归去吧,蜜斯让我奉告你,此生都不会晤你,等了也是徒劳。”
紫衣眼中有了泪花,难过地说:“奴婢和他说过好多回了,可他就是不肯走,怕是要比北凉王更加固执。”
“蜜斯,快趁热喝了。”
此生不见,断交无半点游移。
喝了这么多药,如果能好的话,早就好了。
紫衣的身影消逝在门后,班驳的朱门紧闭,暮色逐步深沉,山上风更冷,徒留他站在北风里。
年事渐长,这个男人褪去了当年戾气,如被光阴酿就的古酒,浑厚内敛的魅力,不减当年。
“他如果要等,那便让他等吧。”
赫连铮的死讯传来后没多久,梅如酒大病了一场,紫衣本来觉得,开春以后她便
沈长安没有去接,目光直视画骨楼,薄唇可贵的掀动了一下:“她……可还好?”
日日喝这药汁也不见好,她半夜老是要被暖阁里传来的狠恶咳嗽声给惊醒,心一点点惶恐不安起来。
因着沈长安日日来,她连画骨楼都未曾踏出过。
整日整日等在这里,不肯进食,迟早要把身材给掏空。
苦涩的药汁有些烫人,入了喉咙过了心肺,人仿佛也顺畅了很多。
他这平生,再如何执念,也于事无补。
见她,当不会有情感起伏。
女子声音怠倦,收回一声清浅的长叹,万般爱很纠结,成了一声感喟,泯没在画骨楼的青灯里,很快便散去了。
紫衣谨慎扶着她起来,把她安设在床上,替她盖上了锦被,女子面庞倦怠地闭上了眼睛:“你去吧。”
暮色暗沉,传来女子哑忍的咳嗽声,紫衣从愁肠中回过神来,赶紧跪下把碗里晾着的药递畴昔。
紫衣的心颤了颤,很多话哽在心口,如何也说不出来了。
浑身只剩下冷意和痛感,他在黑夜的腐蚀里,失神念着那句:“此生不见,此生不见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