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5章 番外之沈长安:她不肯与我终老。4[第1页/共2页]
只要他与她。
话一句也不肯说。
他这平生,再如何执念,也于事无补。
多年凄苦孤傲酿用心底苦酒,也只要梅如酒,才气让他动一分的情感。
能好一些。
暮色暗沉,传来女子哑忍的咳嗽声,紫衣从愁肠中回过神来,赶紧跪下把碗里晾着的药递畴昔。
他这般模样,怕是世上再莫非有让他欢乐的事物,无人再能让他眼底有波澜。
沈长安要找的是谁?找了,又能如何样?
紫衣眼中有了泪花,难过地说:“奴婢和他说过好多回了,可他就是不肯走,怕是要比北凉王更加固执。”
真是可悲!
看着烛火里浑身寂静面庞沉寂的女子,她晓得,这件事情绝对没有任何筹议的余地。
天光余晖寡淡落下,浅浅打在他身上,男人一如多年前浑身冷僻,漂亮潋滟的容颜上刻下了光阴的陈迹,多了几分沧桑,沉稳内敛。
说完便回身要回画骨楼,走了几步又回过甚来,叹了一声说:“那坛子酒,是蜜斯采了梅花亲手酿的,你带走吧,终归是个念想。”
莲花灯明显悄悄,梅如酒的神采有些惨白,喃喃说:“紫衣,我倦了。”
梅如酒看着紫衣,不忍心让她难过,还是忍着反胃喝了那碗药。
日日喝这药汁也不见好,她半夜老是要被暖阁里传来的狠恶咳嗽声给惊醒,心一点点惶恐不安起来。
她不是秦璇玑,也不是重门欢了。
喝了这么多药,如果能好的话,早就好了。
她把从院子里挖出来的酒坛子递畴昔:“东风寒凉,喝点暖暖身吧。”
纱帐垂下,紫衣从内里躬身退出,吹灭了暖阁里的莲花灯,悄悄带上了门。
此生不见,断交无半点游移。
凝目看着浓黑的药汁,那苦涩的味道入了鼻息,梅如酒微微蹙了一下眉尖,甚是厌倦地说:“没用的。”
“蜜斯,快趁热喝了。”
“蜜斯还好,喝了药睡下了。”
他痛苦地弯下身来,终是颤颤抖抖地拿起了那玄色的坛子,紧紧抱在心口,玄色袍子轻浮,坛子的冷意从心口传入,那份痛苦,竟淡了一些。
两个月以来,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话。
紫衣谨慎扶着她起来,把她安设在床上,替她盖上了锦被,女子面庞倦怠地闭上了眼睛:“你去吧。”
苦涩的药汁有些烫人,入了喉咙过了心肺,人仿佛也顺畅了很多。
女子声音怠倦,收回一声清浅的长叹,万般爱很纠结,成了一声感喟,泯没在画骨楼的青灯里,很快便散去了。
日日坐在廊檐下,俯瞰着问灵山的景色,再也未曾踏足到那些山川,全都是因为,不肯看他一眼。
虽知无用,还是不忍心看他日日苦等无所获,梅如酒决然不会晤他的,到头来,他等来的,是一场空。
忍了十五年的拜别之苦,给了她十五年的自在,让她在这问灵山上放心了大家间纷繁扰扰。
浑身只剩下冷意和痛感,他在黑夜的腐蚀里,失神念着那句:“此生不见,此生不见……”
话也比常日里多了一些:“你去让他归去吧,不要再等了,奉告他,这问灵山上,没有他要见的人。”
心口一阵阵抽痛,逐步成了颠覆之势,深切骨髓。
见她不肯喝,紫衣急得眼睛都红了:“会有效的,你不过是染了风寒,气候垂垂暖了,也就好了。”
因着沈长安日日来,她连画骨楼都未曾踏出过。
赫连铮自是要走,因他这平生,未能和重门欢有过伉俪之情分,知她这平生情义,尽数给了沈长安。
见她,当不会有情感起伏。
估摸着,此人在高位上多年,诸多感情都已经低沉,把最后仅剩下的情义,留给了一个不归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