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语[第2页/共2页]
好久之前,胥长陵便经常来静水禅院,或与了明辩一辦机锋,或论一论古今,谈及晦涩之处,胥长陵总借端将温西支开。
“唉……”了明悠然一声长叹,“这便着相了啊……”
小沙弥正色道:“阿弥陀佛,我年事小,有迷惑是常理,宇宙泛博,世人纤细,故而要不时思考。”
小沙弥去结案前,提起木鱼敲了数声。
温西昂首,见泥佛高大,满目慈悲,佛案上供香花宝烛,她却暴露些费解的神采,看了佛像好久。
“我……不晓得……”她是温西,但是温西这个名字是师父给她的,那只是一个名字,除却这个名字,她是谁?她本应是谁?温西突然不能答复。
温西一愣,她看向了明,了明的眉眼之下,有一抹澹泊之色,他的人,如同他的衣衫的色彩,如同超脱墨香的经卷,自但是素净。
了明还是搅着茶汤,苦香持续不竭。
温西又笑问道:“禅师如何会想起收个小门徒呀?”
温西一笑,“你几时来的禅院?”
温西掩唇而笑:“非常非常,你说的对。”
温西笑着也摸了摸他的秃顶,“你这小孩,也有迷惑啊。”
了明轻笑一声,转而道:“克日,江南多了几场雨,你来的倒是时候,不热不闷。”
了明抬起眼,看着她,随后笑了笑,道:“我种了一缸莲,菡萏初现,便要盛开了,你不如多住几日,同我看看那莲开时是何模样吧。”
温西挑挑眉,扫了那画一眼,道:“和尚的屋子里不缺放一幅画的处所,他却给扔在这里,这画画得不如何样,他想是不喜好,又不美意义退拒,才放在这空房里了。”
温西只得接过,谨慎抿了一口,公然贫寒非常,令人咋舌,不由抱怨道:“你这庙里香火稀少,想是就因这待客的茶水苦煞人,无人敢来了。”
了明摇点头笑道:“苦尽回甘,这才是好茶。”
温西盯着他手中一汪碧色,想是极苦涩的,不免苦了脸,“不喝成吗?”
温西同他伸谢,哈腰接过香,在烛上引燃了,对着殿上的神佛默祷叩首,再恭敬得插入香炉。
“和尚,当初你说的话我还记得,我心中尽是利诱,以是明天赋来这里,只是你还是打着机锋,温西庸陋之人,实在不晓得你的意义。”她捏着茶碗,眉头满结愁绪。
“咦?”玉麟不解,“先生……当然是男的了。”
温西笑着站起来,摸摸玉麟的脑袋,将那画轴卷了归去,还掸了掸上面的灰尘,眸子子一转,进了屋中。
了明又道:“丫头,你心中感觉本身是谁,便是谁,你叫甚么名字,又有何别离,不过是个称呼罢了,爱你之人不会因你的名字,懂你之人不会看你的身份。”
“是么?”玉麟对着这画看了又看,感觉画得很不错啊,为甚么禅师不要呢。
然温西一眼又瞥见这画卷的落款,不由眉梢一动,嘴角一撇,从玉麟手中拿过画轴,抖开以后细细看了一遍,忽地弯了弯唇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