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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乡路芳华》 1/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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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谁动了我的狗屎[第1页/共3页]

陈放穿上玄色的破棉袄,棉袄袖口有红色的鼻涕多次擦拭过的陈迹,五颗扣子掉了三个,棉袄很凉,他的光身子钻出来好长时候没有适应,没有衬衣。棉裤就在床头,是夜里当作枕头用的,登上棉裤,裤裆里一阵酷寒,前几天爬树挂烂了裤裆,他没有对母亲说,走路就尽量的夹着,烂棉花偶尔暴露来,管他哩,只要小鸡鸡不被别人看到就行。

好久,才捡了半筐树叶。蓦地,面前一亮,陈放看到一条河沟里,有一堆狗屎,不,不是一堆,是两堆,三堆。这么多狗屎,莫非明天早晨这里有野狗的集会。真是走了狗屎运了,明天父亲不会再骂他瞎转悠,不干活了。陈放顾不很多想,腾跃着跑到狗屎堆前,放下粪筐,将三堆狗屎拢到一起。啊!远处另有一堆,不细瞧底子看不出来,狗屎上面一层白霜,与大地混为一色,但冻僵的狗屎高傲的耸峙,就被陈放发明了,他小跑畴昔,谨慎翼翼地铲起。

陈放哭的更凶。

“和别人抢狗屎。”

见陈放竟敢骂他,宋豪把粪叉一扔,冲上来就要打他,陈放明天不知哪儿来的勇气,端着粪叉,两眼瞪着宋豪,见陈放如此,宋豪一愣。缓了一下,见陈放有点不知所措,猛地一个抱腰,把陈放掀翻在地,骑上便打。

陈放来到村外,天赋蒙蒙亮,几家低矮的厨房飘出袅袅炊烟,小村被薄雾环抱。固然已经到了暮春季,但地上的树叶并未几,树叶早就被人捡去。他只得用粪叉一片一片地插起枯叶,然后放到粪筐里。

“你是公猪弄出来的,操你妈。”陈放最怕别人提起他家的公猪。他感觉那是热诚。

陈三见是宋有理,先自矮了三分,忙不迭地递上八分钱一包的白塔烟,满脸堆笑。“有理哥,你消消气,孩子们小,不懂事,见怪怪在我身上。”

陈放翻了一个身,把被子蒙在头上,固然被子灰突突看不出色彩,但被窝里还是暖和的。自从记事起,这破锣般的叫唤每天便会定时响起,而陈放也会机器地起床。不知为甚么,明天他要试着应战父亲的权威,陈放一动不动。任凭破锣般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
“谁给你爹是拜把子啊?少给我套近乎,你爹是个老杂毛。快说咋办?”

刚跑没有多远,只感觉头上猛地一震,几近要晕畴昔。又跑了几步,有液体挡住了眼睛。陈放一抹,是血。宋豪在前面用一块石头砸住了他的头。陈放吓得“哇哇”大哭。

跑到家门口,小脚奶奶仿佛早就听到了哭声,一颤一颤地迎了上来。“咋了,乖。咋了,乖。”

“这咋办哩?有理哥,你说,叫我做牛做马给你赔罪报歉,我心甘甘心。”

“我骂谁捡了我的狗屎的人。”陈放不逞强。

“送就不消送了,你养了几只鸡啊?多了,但是本钱主义尾巴。”

“你的狗屎有暗号?”

厥后,陈放的左边头部留下了一个新月形的疤,每到阴雨天,便模糊的瘙痒。今后的日子里,陈放很少留短发,老是偏分头,不晓得的人觉得他很讲究发型。也总会想起宋豪,有说不出的滋味。

上世纪七十年代,平原深处一个破败的村庄,北风萧瑟,黄叶飘零,几声鸡鸣,唤醒暗淡的凌晨。陈放尚在梦中,院中响起陈三公鸭般沙哑的叫唤:“放,放,起来,起来。”

昂首,瞥见河堤顶上,宋豪手拿粪叉,抱着膀子,头上的火车头帽子的两个耳板像一只大鸟的两只翅膀忽闪着,挑衅的望着陈放,宋豪大陈放两岁,学习不好,仗着他爹是出产队长,拳头就硬,因为老留级,在班里数他个子高,逐步成了黉舍一霸,无人敢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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