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7章 与共[第2页/共3页]

“王山？”李衍秋道。

他和父亲长得很像，眉毛眼睛鼻子，清楚就是无数个梦里头见到的那小我。他落空了他太久，当他看到李衍秋的时候，一刹时就仿佛回到了梦中。

武独抬高声音，很小声地把颠末说了，段岭眉头深锁，说：“我已经承诺了牧相，实在没法再推了，如何办？”

这是《庄子杂篇天下》中的一段，非是四书五经的内容，别人读没读过他不晓得，但本身是读过的。段岭心道统统人的题目都是一样的么？出这类题？让其他考生如何写？

郑彦过来收走食盒，换了一套文房四宝，放在段岭面前，摊开题纸，说：“写吧，卷子泡了水，陛下叮咛，本日重新会试一次。”

“当然没有。”段岭哭笑不得，先前凝重的氛围一下就变得奇特起来。

“除非陛下和他撤销这个动机。”段岭答道，“不然牧相必然还会逼我们。”

李衍秋坐在案几后，御案上摊着段岭的卷子，他从卷子里昂首，打量段岭。这一次，段岭得以仔细心细，看清了李衍秋的长相。

“你必定识字。”段岭哭笑不得道。

段岭大要上笑着，内心却筹办摸索一下郑彦，郑彦眼里带着笑意，打量段岭，说：“陛下召你。”

武独心中忐忑，苗条食指竖在唇前，“嘘”了一声，与段岭坐到一起，说：“还不能归去，待会儿陛下要看你卷子。”

段岭内心澄明，从治水之道讲到治国之道，民意就是水，水可载舟，亦可覆舟，既可载舟而行，亦会大水滔天，善加指导，方能治邦定国。

“郑彦朝你说甚么了没有？”武独问。

郑彦笑了起来，嘲弄道：“食色性也，你如果跟了我，包你每天醒来就有吃的，躺下另有吃的，坐着时我喂你吃，上得床来，我还抱着你，喂你吃，都是人间吃不到的甘旨。”

这已不是在考十年寒窗了，段岭不由又想起父亲，当年父亲喜好道家。做饭，是治大国如烹小鲜；学武，是厨子解牛；做人，是胜人者有力，自胜者强；过日子，是满足者富。

段岭曾经在脑海中无数次地做了筹办，但是直到他迈入书房的那一刻，脑海中倏然便空空如也。

“出去吧。”李衍秋的声音道。

“栉风沐雨”一词，出处正在此。

武独沉吟半晌，点了点头。

也有这段关于大禹治水的故事——“昔者禹之湮大水，决江河，而通四夷九州也，名川三百,支川三千，小者无数，禹亲身操橐耜，而九杂天下之川；腓无胈，胫无毛，沐甚雨，栉疾风，置万国。”

“草民王山，拜见陛下。”

段岭：“……”

段岭的心脏狂跳，侧身抱着武独，埋在他的胸膛前。武独搂着段岭，说：“别担忧，没人能动你，环境若不对，我就带着你，我们跑就是了。”

“明天过后，你就不是草民了。”李衍秋说，“他们的卷子还未判完，朕倒没想到，最早拿到的，竟是你的卷子。坐吧，有几句话，想问你。”

“看环境吧。”段岭说。

段岭沉吟半晌，不知李衍秋出这考题为何意，是真的想到外头洪灾呢，还是有别的意义在里头？他不敢冒然测度李衍秋出题之心，写下了“堵不如疏”四字，从大禹治水的典故中开端破题。

“我想回家。”段岭说。

段岭先前倒是想过这个题目，现在点点头，摊开纸，上头是一句话：沐甚雨，栉疾风，置万国。

“要么……就明天吧。”段岭受这事儿折磨太久了，长痛不如短痛，干脆在李衍秋面前全捅开算了，但接下来的局势，实在难以节制。料想当中的，就是与蔡闫、郎俊侠对证，但他甚么倚仗也没有，只要两份从元人处偷来的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