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8 落幕（第四卷完）[第1页/共5页]

桃乐丝敞亮又深沉的眼睛落空光彩，仿佛蒙上一层灰红色的雾气，头部像是断线的木偶一样歪向一侧。

螺旋之光崩溃了。

“那只恶魔是最后一个祭品”富江大声说。

阿江，阿江，阿江我在心底呼喊体内的“江”，没有那一刻比此时更需求她的力量。

仿佛听到了我的呼喊，统统负面的情感和心机反应一扫而空。我睁大眼睛，就仿佛眼球要迸出眼眶外，一眨不眨地盯着火线。我感到本身的脑浆再一次沸腾起来，心脏的鼓励和血液的流淌几近占有了统统的声音。我的呼吸变得如此迟缓，乃至于错觉得本身停止了呼吸。

残剩的震惊波淹没了独一站立着的神甫峦重。

我晓得，我晓得。我撑着膝盖不让本身倒下，面前阿谁庞大的纺锤体机器中，有螺旋状的亮光在构成，和末日幻景的日记中描述的节点一模一样。纺锤体的外壳在一种无形力量的拉扯下一片片地剥离，显得如此脆弱，终究的典礼即将结束，这就是我们最后的机遇。

我奉告本身要对峙下去，但是认识好似飞走的萤火虫般涣散，随即完整坠入无边无边的黑暗中。

“她可没那么轻易就死掉。”富江说，“去照照本身的脸吧。”

眼皮沉重，四肢有力，在展开眼睛之前，感受本身被一种轻柔的冰冷包裹着，让我不由打了一个寒噤。

富江将已经停止运作的刀状临界兵器插在河岸上，在我身边坐下来，俄然把一个小熊玩偶递过来。

她们朝我们挥手，我和富江看懂了阿谁意义，赶紧向后退开，让出安设直升机的位置。直升机垂垂落下来，桨风吹得周遭的树林哗哗作响，不得不向后弯去。我和富江在直升机刚落地的时候就跑了上去，夸克仿佛经受不住这激烈的风压，一向呆在我的肩膀上，哑哑地叫喊了几声。

视野在摇摆，统统都是红色的，空中落空形状，没有的物事都在远去，只剩下火线的纺锤体机器。这个落空了形状的天下被深沉的红色和死寂包抄着，除了手中的刀状临界兵器，我感受不到任何物质，听不到任何声音，情感落空意义，乃至感受不到本身的身材。

当夸克落回我的肩膀上时，小熊顿时停在原地，直到我将它重新拾起来，仍旧是一动不动，仿佛又变成了纯粹的玩偶。

身材一震，我展开眼睛，窗户外的大地垂垂阔别，视野变得更加广宽起来。

我们躲进河岸边的小树林中，凝睇直升机侧面的图案，以确认是否是末日真谛教的反攻。

这时我听到八景在耳边喊道：“就只要你们两个吗？”

“是我啦，梅恩密斯。我是富江，昨晚和阿川一起插手安然局的，还记得吗？”

“是的，费事你了。”梅恩密斯说：“最后一圈，然后我们就归去。”

我们顿时站起来，冲出树林，朝直升机招手。我乃至脱下外套，在头顶挥动。

没法接受的痛苦突破了堤坝，大脑好似在蒸，感官没有呼应，我想昏迷，但是身材仍旧自顾自地运作，去接受这仿佛无尽的负荷。在我的认知中，再没有比这更残暴的折磨。我的左眼在痉挛，它摆向右眼，就看到右眼球像被压碎的苹果一样，和血液一起迸出来。

“梅恩先知会来找我们的。”我确信地说。

但是富江没有答复，她已经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。

我朝峦重挥起刀状临界兵器，震惊波再一次和电光护罩对撞。反复着电蛇乱舞的气象，别的四名祷告者们吐血倒地，防护罩也随之消逝。

“是我，阿川，我们活下来了。”富江从身后揽着我的肩膀，不让我沉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