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44章[第2页/共5页]

“叫得跟杀猪似的！！有那么疼嘛！！”嘴上虽仍不依不饶，迎春撇撇嘴，倒是放手放了小九一条活路。

因而迎春甜滋滋一笑，脚尖一蹭，又不着陈迹地朝小九身边靠了靠。

“迎春……”正这时，小九却语中带怯地开了口。

斜着一双丹凤眼睨着那少年从木椅上起家，楚羿唇边挑起一抹似讽非讽地含笑：“不教百家姓，不教千字文，对着半大的孩子竟是用《资治通鉴》《三国志》发蒙，你那书院先生倒是很有大师风采。”

小九怔怔地，似骇怪于楚羿口中阿谁与世人所述截然相反的唐太宗，好久方才合了册页，瞪大了眼睛呆呆道：“那……公子想听些甚么？”

“你有记性没有？我都跟你说了好几次了，叫你不要将这院里的吃食拿出去分，如何还如许？你们藏得好啊，吃鸭子都不带吐骨头的！”

“你簪子要掉了。”小九指了指她头上。

迎春年纪同小九相仿，十五六的模样，语态行动都透着小女儿的娇俏天真。眉如细柳，眼如杏核，如果粲然一笑，红润的脸颊上便会陷出两个深深地酒窝来，煞是敬爱。

“除武勇外一无是处，吕布传便不必念了。此人轻狡几次，惟利是视倒也罢了……虽说‘食色性也’，但是戋戋侍婢，亦能入得其眼，使之与其私通……此人好色，竟到了如此饥不择食的境地，实在叫人叹为观止。单是想想，便叫人倒尽胃口。”

帝王勤恳，官吏廉洁，太宗与诸贤臣共同缔造出了大唐一片繁华昌隆之景。

将那含苞待放的腊梅插于花瓶当中，迎春敲敲书房之门，便满面笑意地将花送至了楚羿面前。

迎春摸摸本身有些发热的面庞，娇声催促：“你别好了没有啊？”

楚羿便冷静看着她在书案前玩弄花枝，时不时笑语两句，那声音当真如银铃般清脆动听。

书中正讲到贞观治道。太宗知人善任，虚己以听，归美群臣之举皆令后代崇拜敬佩。

“公子方才唤我？”推开书房房门，小九探进半个身子，便瞥见楚羿坐于桌案前，用手支额，似正在闭目养神。

“你诚恳说，你此次从家里又跑返来，是不是——”她一张嘴，正欲再说些甚么，不料却被俄然从书房内传出的人声打断。

他手指小扣书案，似有所思，只是将来得及细想，便被窗外一声怒喝打断。

楚羿冷哼一声，不屑道：“戋戋江湖帮派，一群乌合之众，不成气候。”

与李尧目光相对，楚羿一笑，道：“没甚么，不过是书读得乏了，便叫小九过来念于我听。”

这人间最不随便之事恰好便是这“随便”之事，望着楚羿那一旦少了几分悲喜便精美得稍嫌冷酷的侧颜，见其话音掉队便不再言语，小九迟疑一阵，只得硬着头皮站起家来。

迎春听闻这笑声，脸上顿时被蛰得青一阵红一阵的，抿着唇，恨得牙根痒痒，偏又无计可施。

小九紧忙放手。然背工中握着木簪，望着女人家那梳成花苞的头发，一时候不知该从何动手。

“……”

听闻主子号令，少年脚下倒是迟迟未动。他那黑而清澈的双眼迎上李尧略显不耐地视野，带着些许庞大难懂的情感，随即又捕获陈迹地瞥向一旁的楚羿，只见对方状似偶然地垂下眼去，不再看他……少年眸色微黯，嘴唇轻嚅，终是冲着二人施礼，躬身退下。

“呃……都雅……”

“说！是不是又拿出去分给瓦匠刘他们了？”

“小九。”

楚羿循声展开眼来，朝那粗布少年身上漫不经心肠一瞥，随后目光便又淡淡落到桌上摊放着的那本《资治通鉴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