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44章[第2页/共5页]

与李尧目光相对，楚羿一笑，道：“没甚么，不过是书读得乏了，便叫小九过来念于我听。”

但是再往下读，不但单是吕布遭殃，就连其他诸位能臣义士亦未能在布衣公子嘴下逃出世天。这史乘里的豪杰枭雄，一个个看畴昔，竟成了一群酒囊饭袋。更不提其言辞，极尽刻薄之能事，恰好又句句有凭有据，且不带半字污言秽语，直教闻者七窍生烟，却又无从回嘴。

小九怔怔地，似骇怪于楚羿口中阿谁与世人所述截然相反的唐太宗，好久方才合了册页，瞪大了眼睛呆呆道：“那……公子想听些甚么？”

“迎春……”正这时，小九却语中带怯地开了口。

“嗯，书看得有些乏了，想找你来念于我听。”

楚羿垂了视线，半晌，淡淡开口：“小九呢？”

“诶！我说……”

……

“上令封德彝举贤，久无所举。上诘之，对曰：‘非不经心，但于今未有奇才耳。’上曰：‘君子——”

小九紧忙放手。然背工中握着木簪，望着女人家那梳成花苞的头发，一时候不知该从何动手。

像是没见着少年胸膛起伏，狠狠深吸了口气似的，楚公子轻描淡写地持续道：“亦无妨，你尽管接着念便是了，我虽不好为人师，但若碰到生字僻字，倒也可为你讲授一二。”

“干什嘛！！”迎春没好气地吼。

窗外天气已是暗沉，看来又是一场雪落无声。

“呃……都雅……”

楚羿便冷静看着她在书案前玩弄花枝，时不时笑语两句，那声音当真如银铃般清脆动听。

楚羿闭目不语，少顷，喉间含混一声，便算是应了。

“啊？”

“不必，我只是问问。”楚羿言罢，便将那桌案上摊开的册页重新捧至近前了。

“……”小九站在原地不语，那目光却像火钳普通，直勾勾迎向那布衣公子，似要在他身上戳出个洞来。

“小九！！李久财！李久财！！你给我滚出来！！”

“好啊！”一听是此事，小九似非常欢畅，当即便利落应下。

楚羿目光随她手势而上，不经意一瞥，便瞅见那稠密乌发间一只小鲤鱼正从木头浪花里蹿出半个身子。

李尧轻叹一声，百种滋味入肠，一时便不由自主抬手，想去轻抚那人清癯脸颊。只是他手尚未触碰到那人，便发觉到那人目光超出本身，竟是一向停在本身身后某处……

那人声音不大，淡淡的，没甚么起伏。但是小九闻见那声轻唤，却当即便将手中尚未别好的木簪送回了迎春手中，回身朝着书房而去：“公子叫我，这簪子你本身弄吧。”

她晌午吃过饭便出了趟门，再返来时，除了平常吃用所需，手中竟还多了几枝腊梅。

他手指小扣书案，似有所思，只是将来得及细想，便被窗外一声怒喝打断。

迎春对着那修剪好的腊梅摆布打量着，一不谨慎便被那太长的花枝勾下一撮头发来，她便顺手将之掖入耳后。

“你有记性没有？我都跟你说了好几次了，叫你不要将这院里的吃食拿出去分，如何还如许？你们藏得好啊，吃鸭子都不带吐骨头的！”

楚羿冷哼一声，不屑道：“戋戋江湖帮派，一群乌合之众，不成气候。”

楚羿沉吟半晌，不甚在乎道：“便挑你喜好的读吧。”

“顿时、顿时。”

看看封皮，李尧笑了：“飞白这就有些能人所难了。小九虽是上过几天书院，可读得也不过是些《三字经》《百家姓》之类的发蒙之书，这《唐诗》对他来讲天然晦涩难懂，纵是你情愿讲授，这孩子只怕亦是心不足而力不敷啊。正所谓趁早不如赶巧，看来我到的恰是时候。既如此，不若我念与你听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