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二开文山[第1页/共3页]

夜幕缓缓，李纨院中贾兰刚吃过晚餐，正筹办在母亲的教诲下读三诗六论。

贾代儒叹了口气，躬身应了。他看贾政大袖挥挥向着门内行去，再次点头，衰老的脸夹起苦笑的纹。

“你记得，听，学，只要黛玉女人读书，你就要听着，好生学习。”李纨当真叮咛道。

“想归想，可不准再闹。宝玉如何说也是玉字辈合该撑大梁的。”贾赦口气暖和，棒子举起来，又悄悄放下。

宝玉不想晴雯获咎人，停了练字想要出去，何如心中一股子意气大火熊熊燃烧，不吐不快。他想写诗，想写词，笔锋落下，又不知写些甚么为好。

“可我传闻二叔要开文山了，并且娘亲，你老是辛苦熬斑白玉浆给他喝。”小贾兰舔舔嘴唇。斑白玉浆但是了不得的东西，连他都没有。

邢夫人听着内里的热烈，吃吃笑道：“我们的宝二爷误了开文山，再想开比登天还难。听听，这热烈。怕不是又要开文山，出事了吧。”

他的双眼通红，神态不竭消磨，眼看就要变成一个吃人的妖怪，把满屋的华贵琳琅全都砸碎了去，把本身也给扯碎掉。

【开文山！这是要开文山了！我觉得很轻易，本来是这般难！黛玉mm说的没错，误了第一次开文山，前面想要再开，难！难比登天！】

王夫人勉强起家，嘴角沁出鲜血，重重摔了归去。金钏儿上前去扶，被她甩到一边：“你还扶甚么？瞎美意。我这但是留不得你了，趁早找小我家，把你给许了出去。”

她在床头撑着乌黑的胳膊，脾气上来白嫩圆润的面庞泛着潮红，年纪不大还是个标致的。贾赦好久没见邢夫人上气的模样，纳妾的心机也就淡了。他拥上床去，累了两回，更是想姻香楼的女子随时都能去顽，娶不娶是个无所谓的事情。抚摩邢夫人乌黑的发髻笑。

李纨呵叱道：“你懂甚么？好生学文，别的不要去管。”

“王嬷嬷。”宝玉孔殷道。这是黛玉的奶娘王嬷嬷。

宝玉喊了人来，有一个算一个，全都打发去大厨房。一方面让袭人早点返来，另一方面，要大补！他翻开贴壁橱柜，没找到银锞子，干脆拿了各府后辈间来往或是夸奖外戚的金锞子来，一股脑的塞给晴雯。

香气倪在鼻尖，宝玉恍然回神，眼瞅见黛玉软绵绵倒了下去，身子骨儿半透明，模糊瞥见肌肉血管和白玉般的骨骼。他抱住黛玉，没等说话，碧纱橱就走出个双十韶华的女子。

王夫人发作起来，把金钏儿打到一边，一通臭骂：“你还去？你去何为！要不是勾了宝玉吃胭脂，宝玉也不会抱病，要不是抱病，说不得早开文山了，如何会被邢夫人给误了！”

荣国府东侧，梦坡斋中。贾政安设好满屋的册本，把玩新得的羊毫，爱不释手。

邢夫人出身平常，又是填房，没有子嗣。常日里对贾赦到处奉着谨慎，明天是欢畅了，许是说到痛点，可贵的娇嗔起来：“你看得惯我倒是看不惯。凭甚么老祖宗对贾政家的万般心疼，对你就眼睛不是眼睛甚么都不是了？宝玉是个最碍眼的，我要帮你出气！”

贾政打断他，不愉道：“你别说，我也不要听。不过是些女人之间的事情罢了。”他把宝玉划在了‘女人’那边，毫不粉饰对自家儿子的绝望透顶。

说罢去端了汤药，跪在榻前不语。

中间传出笑声，紫香檀木的书架后走出一人来。须发皆白，脊背微驼，双手拢袖，很有谦恭儒雅之风。贾代儒点头笑道：“老爷也不必苛求少爷，传闻前些日子，少爷在老祖宗那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