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何为魔？[第2页/共2页]

“一凡，你会不看天而问天吗？”

“我美意让你来避雨，你为何反咬我一口呢？是不是在你的眼里，我就是魔呢？但是，这是为何？我又做错了甚么？”

天无善恶，善恶只在人间。

佛无善恶，善恶只在民气。

“这……”

不看天而问天？是甚么意义？

“一凡？”

“师父，孩儿不懂。”

李一凡看着右手食指被花貂咬出的血珠，不解地喃喃自语：

何为魔？

“您不是常说，削发人要慈悲为怀吗？要戒色戒杀么？为何您要把他们都杀死呢？”

照师父这么说，这人间甚么都是魔，那岂不是说，佛也如此，仙也如此？

了因肿胀的眼球向洞口望去，像是不敢面对和相认一样。

问……天……

可这雨来的也太急了些，没等李一凡出了树林，大雨便倒豆子似得滂湃而下。

“我、我……唉……你都看到了么？”

洞窟外，一片乱石中，偶有鲜嫩的绿草在阳光的晖映下挣扎地发展，了因盘膝坐在一块大石上，沉默半晌后看着双手紧紧攥着背篓竹条的李一凡叹了一口气：

魔，到底是甚么呢？

这里哪另有让人冷傲的世外桃花源？这清楚就是一场幻景、一场梦！

可李一凡的眼神确是敞亮的，直直地看着脚下的路，固然身在雨下，但人却在家中。

问、天？

李一凡昂首望天，一片乌云飘过，遮住了太阳，但阳光仍然洒下，人间仍旧敞亮。

在林子里还好些，但树枝上的树叶还是不能挡住这瓢泼大雨，地上的泥土不一会就湿透坚固了。

李一凡正用手去抚摩花貂的头部，却未曾想被这貂给咬了一口，趁着李一凡缩回击去痛呼出声的时候，这花貂“哧溜”一声跑得不见了踪迹。

李一凡的眼角俄然流下了一滴眼泪，“那，您身上的伤和浑身的鲜血也是假的么？”

“我明白了！”

“你采蘑菇、浆果和野菜，打杀野兔，是为了甚么？”

这时，一只花貂窜来，在劈面的树上窜上窜下，但还是没能找到一个避雨的处所，李一凡看到后飞身出去把它抓在手中拎了返来。

当最后的婴孩血液飞洒而出以后，四周的屋舍开端崩塌，地步开端腐朽，桃树开端枯萎，即便远方的大山也开端恍惚不见……

又从树叶上拿下一只毛虫放在手心，看着它在手内心漫无目标地匍匐，以后用内力一下震飞。

李一凡一拍本身的脑门，回身拿起背篓背上，不顾大雨的泥泞，一步一个足迹地向前走去，那双本来尘泥不染的布鞋，已经变得脏乱不堪，本来秀长的黑发，在雨水的灌溉下黏在脸上和身上，没有了一贯的灵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