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何为魔？[第1页/共2页]

问……天……

“我美意让你来避雨，你为何反咬我一口呢？是不是在你的眼里，我就是魔呢？但是，这是为何？我又做错了甚么？”

“我为你好，可你不知我为你好；我对你善，可你不知我报酬善。其间差异，便是魔。”

李一凡的眼角俄然流下了一滴眼泪，“那，您身上的伤和浑身的鲜血也是假的么？”

李一凡找到一颗大树，把身后的背篓架在树枝上，本身则站在竹篓下避雨。

佛无善恶，善恶只在民气。

“反之，我对你恶，可你不知我对你恶；我关键你，可你觉得我不会害你。其间曲解，便是魔。”

李一凡昂首望天，一片乌云飘过，遮住了太阳，但阳光仍然洒下，人间仍旧敞亮。

李一凡一拍本身的脑门，回身拿起背篓背上，不顾大雨的泥泞，一步一个足迹地向前走去，那双本来尘泥不染的布鞋，已经变得脏乱不堪，本来秀长的黑发，在雨水的灌溉下黏在脸上和身上，没有了一贯的灵动。

魔在自我，岂不是我也是魔？

了因肿胀的眼球向洞口望去，像是不敢面对和相认一样。

这里哪另有让人冷傲的世外桃花源？这清楚就是一场幻景、一场梦！

“一凡，你会不看天而问天吗？”

“你采蘑菇、浆果和野菜，打杀野兔，是为了甚么？”

问、天？

“那么，打杀野兔，在野兔的眼中，你就是魔；而采蘑菇、浆果和野菜，在某些人的眼中，你也是魔。”

如果说，佛和魔是一样的，那么是不是说，佛既是魔，魔便是佛呢？

了因缓缓地摇了点头道：“一凡，如果你看到了……我是指在幻景之前，那么，那确切是真的，我手刃了一群前来作歹的地痞地痞。”

可李一凡的眼神确是敞亮的，直直地看着脚下的路，固然身在雨下，但人却在家中。

天无善恶，善恶只在人间。

李一凡颤巍巍地说道：“师父，您这是如何了？为何会如此……如此……”

了因的眼神中拂过一抹淡然，“佛既是魔，仙既是魔，魔既是魔，人……亦是魔。魔在万物，魔在别人，魔在自我，魔在民气。”

“师父，何为魔？”

这善，是自善，是自发得是的自欺欺人罢了。

洞窟外，一片乱石中，偶有鲜嫩的绿草在阳光的晖映下挣扎地发展，了因盘膝坐在一块大石上，沉默半晌后看着双手紧紧攥着背篓竹条的李一凡叹了一口气：

可这雨来的也太急了些，没等李一凡出了树林，大雨便倒豆子似得滂湃而下。

“您不是常说，削发人要慈悲为怀吗？要戒色戒杀么？为何您要把他们都杀死呢？”

李一凡想了想后答道：“是的。”

魔，到底是甚么呢？

又从树叶上拿下一只毛虫放在手心，看着它在手内心漫无目标地匍匐，以后用内力一下震飞。

师父说，佛有无数，佛有一个，佛不存在，佛无所不在。

“我明白了！”

李一凡不再躲雨，而是站到林中任雨水淋在身上，湿透衣裳。

在林子里还好些，但树枝上的树叶还是不能挡住这瓢泼大雨，地上的泥土不一会就湿透坚固了。

李一凡不假思考地答道：“是为了填饱肚子。”

了因走上前来，出了洞窟，“出来发言吧。”

不看天而问天？是甚么意义？

半晌过后，李一凡开口问道：

“这……”

了因缓缓展开双眼，答非所问道：“你明天上山采了些甚么蔬果？打了些甚么野味？”

徒弟还真的是会打机锋，还不如直接说：“佛曰不成说”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