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听雨[第2页/共2页]
花自摇仿佛听到了甚么笑话一样,笑得花枝乱颤道:“我师父如何会杀了竹师兄?她对竹师兄……”
花自摇被宋盏盯得,那叫一个面红耳赤。最后实在没体例了,站起来一拍桌子,捂着脸开门跑了。
看惯了都城的琉璃瓦红朱门,初初见了江南的黑瓦白墙,便仿似在一干雍容华贵的美人当中,碰到了一名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仙女,脸上还笼着一层如有似无的青纱,不免沉迷此中。
“阿摇,”宋盏终究放缓了速率,一边吃一边问道,“那天你师父来了,我就晕了,厥后产生了甚么?你们是活捉了顾何愁,还是……杀了他?”
“抓他?他晓得吗?”
花自摇自小跟着师父在烟霞山上长大,又深受小苍山那小我的影响,四书五经没少读,这会儿天然强势反对:“胡说八道!好人当然是坏的,吵嘴不分,你可太胡涂了!”
她笑盈盈地瞧着床上的宋盏道:“快起来尝尝,我听段良宵说,你一醒就想烧鸡,便起了个大早,做了这些菜,你且尝尝合分歧你胃口。”
“我们醉眠听雨楼,在扬州河边已经有三百年的汗青了。”小二眉飞色舞地说着,“客长,不知你们出去时有没有留意到中间那块巨石,上面的字但是当年先帝南巡时留下的,贵重着呢。我们掌柜的,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擦那块石头,睡觉前最后一件事是用雨布将那块石头盖起来,我们老板娘偶然候都抱怨说,老板鬼迷心窍,当那块石头是正房嘞。”
宋盏夹了颗青豆,嚼得“咯嘣”响。她很明白花自摇说的是甚么意义,笑道:“如果我救的人对我恩将仇报,亲手取回他那条命就是;如果他变成了好人,我却不计算了。”
宋盏咽了咽口水,欢畅地说道:“这些都是你做的,阿摇,你技术可真好。”
花自摇这会儿却有些吃惊,她觉得像宋盏如许谦善谨慎的女人,必然是江湖王谢的蜜斯,谁料她一觉醒来,跟换了小我一样。听段良宵说她醒了就要吃烧鸡,花自摇另有些将信将疑,觉得是段良宵本身想吃了,就在那胡扯。眼下看宋盏吃得这么欢实,花自摇内心的迷惑更多了,她到底是甚么来路?
宋盏非常赏识花自摇这类萧洒的脾气,她很少与同龄人相处,这些日子恐怕本身那里不殷勤,触怒了别人,一贯冲撞玩皮的性子反而都收敛了很多。
言罢,半点推让没有,接过花自摇手中的木筷便大快朵颐了起来,嘴里塞得鼓鼓囊囊,连说话的工夫都匀不出来。
“宋盏!你醒啦!”
醉眠听雨楼的最高层上,一男一女,坐于窗边对酌。
烧鸡,清蒸鱼,红烧肉……宋盏闭着眼闻,猜想着是哪几样菜,肚子一时太没出息,收回一阵“咕噜咕噜”的声音。
“你要救段良宵是你的事,”花自摇道,“我要跟着你强出头,那也是我的事。”
笑到一半也笑不出来了。
花自摇沉默,又道:“宋盏,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,民气老是隔层肚皮的。救人一命,即便旁人不当回事儿,好歹有佛祖替你记取呢,不管他日你碰到了甚么事儿,都不要一昧地心灰意冷。这是我行走江湖两三年,最深切的体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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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好,你不听她的,她便一剑刺死了你的心上人,那她是好人还是好人?”宋盏支着脑袋问,这情节脱胎于话本,看的时候可足叫她难受了好几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