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昆腔[第1页/共3页]
“剿匪。”两个字咬的格外重,声音也特地高了一点,“共|匪。”
莫青荷不觉得意,他本欲奉迎沈培楠,再加平生挚爱是戏,一旦唱开了,也不管有没有人听,自顾自的加了身材舞下去,仿佛也入了化境似的,一个穿错了衣裳的杜丽娘,在春季的园子里游游曳曳,一转头便惊破一场好梦。
作者有话要说:又重口了,感喟~
莫青荷暗自思忖,此人从一见面就压着的邪火敢情倒不是为了本身,扯到国恨家仇上了,这一想竟感觉好笑,心道沈培楠为汉奸狗腿卖力的人又懂甚么亡国恨?怕被他看出来,忙摆出一副笑容:“是我冲犯了,将军提示的对。”
“笑的多了,像张假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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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闭着眼睛且舞且唱,入戏颇深,旋了个身做出投江行动,不想回身一睁眼,正对上一双冷冽的眼睛。
莫青荷正挽袖子,一听这话便愣住了。
莫青荷一扫沈培楠腿间撑起的物事,一下子红了脸,谨慎翼翼的解开他的戎服,把外套放在一边,再脱衬衫,每解一颗扣子便亲一口暴露来的胸肌,一时鼻尖触到的满是他身上的味道和淡淡的酒气。
他本觉得沈培楠当惯了将军,应当喜好亲身征服猎物,便乖乖的躺好等着,谁料那人只是拖了两只酒红绣垫倚在身后,朝莫青荷勾了勾手指:“愣着做甚么,没服侍过人?”
青荷唱完最后一个音,刚待问将军如何,只见沈培楠眼皮一低,竟然从眼角滑下两行清泪。
沈培楠的神采一变:“你说甚么是真?”
沈培楠点了点头:“你甚么时候都笑的出来。”
沈培楠把他今后一推,阴沉的神采放松了些:“唱的不错。”
“吓着了?”
沈培楠把他抱到膝上,莫青荷不躲,顺服的转头搂着他的脖子。
“这些……是哪儿来的?”莫青荷有手指勾画左胸口的一枚圆圆的弹孔,疤痕已经长死了,高耸的一块粉色新肉。
沈培楠不说话了,微微一闭眼睛,仿佛在当真揣测莫青荷的话。
进了门莫青荷才发明,这里几近能独立成一套屋子,先是一间小客堂,四周墙都贴着光灿灿的本国漆皮印花纸,天鹅绒沙发配着黑漆木桌子,放了好几盏电灯,都笼着米红色灯罩子,悬着水晶珠络。
这个角度,水晶吊灯的亮光恰好洒在他脸上,供电电压不稳,光芒明显悄悄,映的那人的神采也阴晴不定。莫青荷打量着他,虽恨的牙痒,也不得不承认他比报纸登出的相片还都雅,极朗硬的男人,不解戎装,杀机暗敛,身上有金戈铁马的味道。
话音刚落,沈培楠一把将他横抱了起来,大步上了楼。
这一折子结束,沈培楠仍没有反应,莫青荷却来了戏瘾,偏拣平时在台上那些听众不喜,本身也没机遇唱的悲段子自娱自乐,先是女吊,再到沉江,喃喃吟唱,四更鼓啊,满江中人声沉寂,形吊影影吊形我更加伤情,细考虑端的是红颜薄命,可叹我数年来害羞忍泪,送旧迎新,枉落个娼妓之名,杜十娘拚一个香消玉殒,纵要死也死一个朗朗清清!
他一扬水袖,假想本技艺里拿着折扇,遮住一半脸面,眸子斜斜的滚,当真在那冷寂的氛围里窥测到春草萌发似的。
“……拚一个香消玉殒,纵要死也死一个朗朗清清!”
说罢凝神看着沈培楠的脸,“实在将军不笑,看着也不真。”
对视了好一阵子,沈培楠才想起来伸手拉他一把,道:“商女不知亡国恨,你们这些人懂甚么,我跟你们这些人计算甚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