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鸡粥[第2页/共3页]
“四女人,此处的‘射’,并非此音也,其声‘易’也。”
长公主看着自家阿萌吃得极其苦涩的模样,不知不觉也多用了大半碗。
她年事不大,却一贯是个卖力的,意姐儿看她向来是心善又有些聪明的,如果明面上打杀了她后娘,到底教她尴尬过分,今后邻里间老是叫人戳脊梁骨的。别人眼中老是因着与后娘反面,便撺掇主子打杀后娘的,多少有碍名声,又谁家敢聘这般女子为妻?
下了学,几个姐妹便约着一道去茉姐儿的蓼风轩里坐坐。
用完了粥,又拿香茶清了口,长公主拿帕子替意姐儿擦了擦唇角,笑道:“阿萌说说,你是如何想的?”
袁妈妈却更诧异,她这一年不大见到这位表蜜斯,只传闻公主是极其心疼的,不想本日见到,公主却待这姐儿如此暖和心疼,到处指导着,也未曾有不耐。
意姐儿点点头。
另有一层便是侍画。
进了正院便见长公主正歪在塌上看书,外间小花厅里的一桌吃食看上去也没动几筷子。
长公主意了她便招招手,捏了捏她的嫩脸:“本宫的囡囡如何来了?但是午膳吃得不好?”
王善武说着又满脸通红,几近目眦欲裂。他狂躁道:“你何为么打她?!你何为么强主子赏她的东西?!你何为么胡言乱语?”又指着瑟瑟颤栗的桃姐儿道:“她是你闺女,侍画便不是?!贱妇!我王家骨肉迟早叫你糟蹋光!”
王善武看她一眼,吐出一口气,道:“丧事?”
袁妈妈叹了口气:“甭说他两个女儿,便是对他两个娘子也是这般。别看那罗婆子平常多风景,到底大女人的奶母也不止一两个,可她家那口儿手里可实打实握着些银子的。她到了家里还不洗衣做饭,端茶洗脚的活计样样都做。”
意姐儿当真道:“我不肯您替我脱手整治那婆子,老是有人能够惩办她。”
侍画只低头冷静抽泣。
袁妈妈看了看长公主,长公主道:“便照着囡囡说的办,到时候把人领了去见阿贺。”
这般暖和的先生都叫清姐儿逼得无法起来,幸亏清姐儿也不用心拆台,还是当真修习的时候多些。
长公主若脱手,非是不成,只因着这事儿如果摆在明面上,便是个不敬主子的罪恶,这家生主子便是打杀了也不为过的。
长公主拍拍她的小屁股,笑道:“端是个小促狭,尽管挑着这些没的。”
长公主看着意姐儿吃着,自家也感觉极有食欲,稠密的鸡汤混着鲍鱼的美味,舌尖还残存着细滑的触感,意姐儿又紧接着舀了一口,细细品着另有炖到入口即化的鸡腿肉。
意姐儿便脱了丝履,扭糖丝儿似的往她怀里钻,娇道:“外祖母,阿萌想吃鸡粥了。”
罗婆子“哼”一声,批了件外套,下炕给他倒了杯粗茶,又端来些温着的饭菜,往木桌上一放,横眉道:“不就是当了个掌柜吗?若不是我奶了大姐儿,你瞧着这起子人可会看你一眼?”
王善武从外院返来已快宵禁。罗丽珍躺在炕上给小女儿切香瓜。小女儿桃姐儿刚吃了晚餐,晓得今儿个她娘从内院带了三个香瓜返来,便央着要吃。
王善武没有理睬坐在地上嚎哭的罗婆子,一脚踢翻了竹凳子,回身便想走。
乔先生本是极儒雅的人,虽则未曾中进士,可好歹是举子出身,只因着举人等着候补的缺实在极难,乔先生滞留都城六年也未曾有过动静,又已是花甲之年的白叟,偶然宦途,故因好友保举,来了国公府给几个女人教书,赚些束脩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