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鸡粥[第1页/共3页]
祖孙两个靠在一块儿说了会子闲话,又提到了侍画的事情,意姐儿踌躇一下,拉着长公主的袖子道:“我到底也不觉着多活力,只侍画是我的婢子。”
意姐儿点点头。
意姐儿道:“既如此,我瞧着他倒是个有才调的。我前几日听前几日贺姑姑言,底下有个庄子缺了管事的,只因着前头管事的贪了些粮食果实的,便先叫他去。”
这般暖和的先生都叫清姐儿逼得无法起来,幸亏清姐儿也不用心拆台,还是当真修习的时候多些。
长公主沉吟一下,叫来管账务的袁妈妈。
王善武没有理睬坐在地上嚎哭的罗婆子,一脚踢翻了竹凳子,回身便想走。
罗婆子瞥见丈夫返来,薄嘴唇一抿,便怪道:“今儿个有甚丧事儿,叫你这么夜了也不返来?”
进了正院便见长公主正歪在塌上看书,外间小花厅里的一桌吃食看上去也没动几筷子。
另有一层便是侍画。
罗婆子一惊,一不做二不休,便叉腰道:“你个老梆子,老娘我对你们王家但是掏心掏肺,如何?!临了了甚个事儿便怪上我了?你也不看看,凭你那爹娘两个三等,怎地能混上这件带了厨房灶头的屋子?若非我,你这命里没子的如何有能有儿子?!”
意姐儿拉着老太太的手,道:“您会不会感觉阿萌很坏?”
袁妈妈是长公主陪嫁来的宫女,原是长公主做主嫁了个都城富庶之家,厥后夫君早逝,她没儿子,便又咬牙返来长公主身边。
意姐儿却不肯让茉姐儿觉着,自家仗着老太太的心疼便恃宠打杀她的奶母。如此因小失大的事情她自来不爱做。
用完了粥,又拿香茶清了口,长公主拿帕子替意姐儿擦了擦唇角,笑道:“阿萌说说,你是如何想的?”
意姐儿想了想,当真道:“本是想着那罗婆子是大姐姐的奶母,我怎好越俎代庖措置她?我便想着动不了她,动她夫君还是能够的。”以大房同老太太的干系,明路上她却不肯添乱的。
“乱世百姓,嬉游于光天化日之下;承平天子,上召夫景星庆云之祥。”
侍画只低头冷静抽泣。
王善武说着又满脸通红,几近目眦欲裂。他狂躁道:“你何为么打她?!你何为么强主子赏她的东西?!你何为么胡言乱语?”又指着瑟瑟颤栗的桃姐儿道:“她是你闺女,侍画便不是?!贱妇!我王家骨肉迟早叫你糟蹋光!”
意姐儿听罢,又捻了小块胭脂糕咬了两口,她听到这些不恭敬也未曾多愤怒,未曾放在心上的人也不值得她活力。
袁妈妈只恭敬领命,内心却明白,庄子里的管事,那里比得城里当掌柜的有油水,何况日日在庄子里对那些个男人来讲,更是没有在城里有那些个兴趣。
大朝晨的,几个姐儿都是极精力的,只坐着听乔先生教课倒是极无聊的。只因着她们具是女孩家,生来不消读甚么圣贤书,乔先生只教她们通读几遍,如果有题目便可发问,若没有,只读到放学。
袁妈妈叹了口气:“甭说他两个女儿,便是对他两个娘子也是这般。别看那罗婆子平常多风景,到底大女人的奶母也不止一两个,可她家那口儿手里可实打实握着些银子的。她到了家里还不洗衣做饭,端茶洗脚的活计样样都做。”
她当真道:“既这般,我也不好插手你们家事,只侍画额头上的伤须得好生摒挡着,如果留了疤去今后可怎生服侍?”
王善武一听,内心的肝火便压不住了,右手一掀,木桌并茶水碗筷饭菜便掉了一地,他怒道:“你这烂婆娘,你这贱人!要不是你凭我这些年的运营如何落了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