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萧孺[第1页/共2页]

“真假？”萧孺人侧头看着荣欢，“哼，多此一举，她秋云水以狷介良善自居，就是为了全那张脸面，她也不得不去，我又不在乎那等浮名，何必白跑一趟，还要受狄琼之的热诚。”

“啊！”

“秋云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”，萧孺人笑得诡谲，“你不是听闻有人暗里群情尤氏落了死胎吗？我们就再添上一把柴薪，就说尤氏产下鬼胎，入我将军府乃是为了索命偿怨。”

幽风浮动，裙摆蹁跹，萧孺人与荣欢缓缓走出云水居，文尝则蹙着眉头煽动着堂内垂死的芬芳香气，“萧门秘闻深厚，教养后代甚是严格，萧孺人便是庶出，也算一名大师闺秀，如何品好如此流俗。”

看着秦琼之固执而刚毅的目光，尤良寂静半晌，狠狠地点了点头。

“你呀，如何就不长进？”，萧孺人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她的脑门，“她不老是一副无欲无求感念尤氏恩德的模样么？得知尤氏产子，如何会无动于衷？她不加理睬就是表白她早已晓得。至于听闻尤氏病重则一脸忧心，只是为了彰显她良善明净，结壮本分罢了。”

“天干气闷的，吃不下。”

秦妈妈忍不住喷笑一声，“少爷记错了，夫人最是仇恨那些个牲口邋里肮脏，平白脏了院子，故而未曾养过甚么玩物。想来是别个院子的，打将出去就是了，何必糟蹋饭菜。”

荣欢听得更加迷蒙，“既然假面瞒不过旁人，她何不明白点透？”

“这才对······”，话没说完，院中俄然传来一阵喧闹，秦琼之面露不悦，轻头对尤良说了“您先歇着，我去去就回”，大步跨出屋门，绕过一应景饰，来到院口，肃容道，“谁在此肇事！”

文尝歪着身子，“谢过夫人。”

发帘垂落的暗影下，荣欢极轻地吁了口气。

“吘？非晨非午的，秦妈妈是不是忘了喂食，怎地有几只母狗在此乱吠，好生聒噪。快快快，丢些残羹剩饭去，喂饱了，以免脑筋昏聩，自认高过了主家，老是无事生非！”

文尝当即气青了脸，用力掐着提了食盒的压枝，方未一时打动上前辩论。

秋云水见她这般憨态，低笑一声，心说那件事过后，文尝是打心底里怯了狄琼之，遂安抚道，“那事也怪我，闹得你现在天阴雨下时老是难过，隔日我请府医来帮你瞧瞧，贴几剂膏药想来能好些。”

“以是打本日起，您务必三餐不缺，良药入口。”

秦琼之乜斜了她一眼，倒是对着秦妈妈说道，“眼下甚么时候？”

萧孺人愣了愣，嘴角莫名地染了一抹苦涩，微微抬头，望着洁白天空，日光疏冷，不时有雁群展翅飞过，亮洁得让人恨不得立马乘风归去，“在这烽火无形的一品军侯府，心肠无垢之人如何活得下去？”

“啊？”，荣欢挠挠头，“依她所言，青澜院的事她一概不知，也多有避讳之处，其他的······还说了甚么？”

只是美景长久，旋即，萧孺人便非常宽裕地抹了抹侧脸，擦去潮湿，斜睨畴昔，荣欢仍昂首帖耳，仿佛并未看她一时失态，这才放下心来。

“嗯——说得有理，那便轰赶出去，不必包涵！”秦琼之斩钉截铁说了句，回身就要回屋，被身后俄然响起的声音拦下，这声音淡然自如，波澜不兴，入得耳际如温水流过，五脏六腑被服帖地熨烫过普通，“妾身听闻夫人身子劳乏，特地送了些药草过来。”

“各有所爱罢了”，秋云水看她满脸嫌弃之色，点头道，“压枝，将茶具撤下。”

离了云水居挺远，主仆二人在小径上悠悠踱步，不急不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