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 狼狗[第1页/共4页]
老迈就是老迈,向来不说二话。
“扑”一声响,黑熊怪右爪挥出,正中灰毛儿脊背!
胖头愣住,随即额上汗出,一张圆脸渐渐由红转紫:“方小狗,这但是你自找的。”说罢深吸一口长气,渐渐撸起袖子。小方剂嘿嘿笑道:“胖头胖头,一条好狗!”胖头怒不成遏,扬起拳头狂叫着猛扑畴昔:“大力神拳!死罢!”顷刻间神拳击至,猛见对方不闪不避,鼻尖儿前忽地送来一物:“接着!”
“不对!”胖头当真道:“狗,是如许叫的――汪!汪汪!如许!”
天与地之间,一座古城沉默耸峙,庇护百姓,千载无言。
这庙也是破败得狠了,门板残破,墙石整齐,阶上茅草从生。房顶更是破了几个大洞,泻下一地清冷月辉。地上一堆干枝噼噼叭叭燃得正欢,熊熊火光辉映之下,几十小童面色冲动,连连挥动动手臂呼喝乱叫,阵容非常浩大,场面煞是惊人!
众童惊声尖叫,乱作一团。
那小六子那就十来岁,瘦的象个猴儿普通,抹了把鼻涕眼泪猛地跳将起来,指导骂道:“胖头鱼!你才滚!你连滚带爬,你是四脚王八!”胖头鱼头大肚圆,双目鼓鼓,看来这外号儿倒也不是白叫的:“少废话!愿赌伏输,咱可说好了――”蓦地圆眼怒睁,大吼一声:“谁要忏悔,谁是王八!”
方老迈哈哈大笑,手一指:“去!”
平曰里历害不算甚,只是没赶上更狠的罢了。
“谁要忏悔,谁是王八!”
城东,枯草,一座小庙。
“汪汪!汪汪汪!注注注咳咳!”
“老迈,咱家灰毛儿是狼啊?吓死人了!”
万木萧瑟,虫语声声苦楚。
自是心不足悸,小方剂伸脱手,抚摩着灰毛儿软软外相,非常心疼。灰毛儿悄悄伏在一旁,喉里沉沉低呜一声,似是回应。怪了怪了,大的咬不太小的,强的斗不过弱的,岂不怪事?狼又如何?狗又如何?听卖木料的老张头儿说,狼和狗本是一家,狗是狼变的!可瞧着模样儿也差未几,却不知是那里变了?莫非狼变了狗,胆量就小了?不对,想想那大黑狗平常历害着了,咬人可凶了,这又如何说?
火光掩映,炭黑到处,方老迈神情懒惰,油腻腻的嘴角儿,斜叨了根吃净的鸡腿骨:“胖头鱼,鱼胖头,鱼头变猪头,猪头,呃,猪头就是猪头!”“猪头!猪头!”众小丐齐齐大呼,又笑又跳:“方老迈!方老迈!”方老迈叹一口气,仿佛又不欢畅了:“我说你们几个,不要连着喝采不好,另有小六子,那会说谁死了来着?”
蛇无头不可,鸟无翅不飞,小叫花们也有老大哥,方老迈。
“狼!”
“本来这是灰毛儿的晚餐,看你挺不幸,便给了你罢!”胖头鱼呆呆看着面前早已啃得乌黑的骨头,脑里一阵晕眩,神智渐失:“你,你,你死定了!”方老迈皱起眉头:“不识好歹!你不吃,那好,灰毛儿――”小犬颠颠跑过来,连连摆尾奉迎儿:“嗷嗷,嗷呜!”
“嗷嗷!”
平静了。
“老迈,你早就晓得拉?是不是?”
小方剂打了个哈欠,又躺了归去。
小方剂摸出一块儿破布胡乱盖在身上,目光穿过庙顶破洞,望向沉沉夜空。天上繁星点点,闪闪映入视线,几缕光影摇摆,投于班驳四壁。暗淡中小方剂瞪着两只大眼,并无半分睡意:“幸亏是赢了,自个儿悬着的心总算放回肚里!哎,还不是给人家咬得血都出来了!看来它不吃点儿亏,还真长不了本领!”
“抓它眼!灰毛儿!抓它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