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 血踪万里[第2页/共3页]

眨眼间吃了个干清干净，大汉抹了把嘴，看看小方剂，仿佛也有一点点不美意义了：“嘿，嘿嘿。”嘿嘿一笑，粗声说道：“阿谁，小子，谢啦！”天不幸见，此人三四天了，总算说了一句人话！小方剂心中感慨万端，只是漂亮一笑：“算拉，别客气！有道是路见不平，拔刀互助！呵呵！”大汉点了点头，意甚嘉许：“呃，阿谁明天返来，趁便再带坛——”

大汉见他张大嘴巴，两眼发直傻了一样，不由奇特道：“咦？你如何了？撞到鬼了么？”

黑天。破庙。

“血总万里？不错，很威风啊！”小方剂瞪大眼睛，看看薛万里胸口的血迹，一脸恍然道：“意义是说你身上总流血，走到哪流到哪，流了一万里吧？”提及血踪万里，半生纵横四方，任他悍匪恶霸赃官歼党，闻了名号哪个不是心惊胆战，避之不及？江湖中人谁个提起来也要竖起拇指，道一声——豪杰子！

小方剂骂完了他，又骂自家，但见他精力终归好了些，咳的也少了，内心却也非常欢乐。

高人呐，你在哪儿啊？别说拜师学艺了，见都没见过一个！高人如九天神龙，向来不见首尾的，如果砖头瓦块儿普通各处都是，那还叫高人么？情知自家在做白曰梦，小方剂一时苦笑点头。蓦地！内心一动，想起自野生着的那条大汉！咦？那人不会是高人罢？莫不是豪杰流浪？想到此处，面前已现出那大汉半死不活，丑恶粗鄙狗屁不通的模样——

“没银子？”大汉恍然大悟，一拍脑袋：“忘了忘了，你不早讲！嘿嘿，外相小事儿，小子——”说话间抬起大手往怀里摸去，对劲道：“金子银子，老子有的是！给！拿去！”

金子？银子？还是？小方剂瞪大眼睛——

“酒？”

一念之差，铜钱没了，变成一张大饼，半斤酱牛肉。

“这拳！打的真好！”这大汉本来真的是个妙手，深藏不露的！这会儿又态度驯良，彬彬有礼，看上去扎眼多了，就连满脸胡子都那样威猛不凡：“嘿嘿，这拳好多年没使拉，打一打活血行气，伤就好的快一些。”不消说了，多见集市上卖艺的耍拳，哪有这般大的阵容！方老迈是个识货的，忙又问道：“你这武功，很历害罢？”

“不错，嘿！小子，挺有见地嘛！”

此人！小方剂也麻痹了，苦笑无语。

一口气儿几乎没缓过来，方老迈回过神儿来，气愤叫道：“呸！可不就是见鬼了！懒鬼饿鬼酒鬼黑心鬼！”大汉挠了挠头，皱眉道：“甚么乱七八糟！不就是要坛酒么？你这小孩儿，恁地吝啬！”小方剂将近给他气哭了，大呼道：“拿甚么买！老子家底儿都给你抖落洁净了，还说人，人，呸！没知己鬼！”

给他做个强盗匪贼倒是绰绰不足，当豪杰高人？小方剂重重点头，下告终论：做梦！小方剂心目中的豪杰都是鲜衣怒马，纵横杀场的大将，高人则是白衣宝剑，飞天上天的侠客。大汉模样既长岔了，又给人打得半死，还侵犯破庙白吃白喝，更态度卑劣不懂规矩，一无可取之处，要做小方剂的豪杰实在是，难为了他！

“呃，马草率虎了。”

“嗬！真他奶奶的历害，神情！”众闲汉击节赞叹，如醉如痴。

时候过得缓慢，一向听到“欲知后事如何，且听下回分化”这一句，小方剂才心对劲足，晃闲逛悠回了东市。

大汉忽地立了起来，挥臂趟步，缓缓打起一套拳：“嘿嘿！哈哈！”

“龙胆亮银枪！”众闲人轰然叫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