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五 七天[第2页/共2页]

善哉善哉，阿弥陀佛，灵秀这般说，众僧这般说，慕容公子这是积了大功德。自不必说，是有回报，衣食住包管，外加一瓶药。有道是医者难自医，如同是知人难知己，慕容公子的眼疾当年就是灵秀给他看的，药为菩提去翳，滴用以防失明。以是说，公子是为无禅而来，也是为方殷而来，更是为本身而来――

无禅当然晓得，就是这个模样。

“若无兄妹，若无娘亲，若只你父子二人，又将如何？”灵秀只问，问就是答。

“妻妾共我磨难，小儿不敷为食，既有毛头小子，先他杀掉下锅。”公子叹了口气，非常无法笑道：“我自生他养他，他是吃我喝我，如此公允隧道，也算报恩来的。”灵秀点了点头，也是无法一笑：“宗子足年，已有十八，血气方刚，孔武有力，彼时你有杀他之心，他亦心存杀你之意，一旦脱手父子相残，谁又与你论那亲恩？”

“我还明白于你。谁又还施与我。”灵秀苦笑，叹道：“正如恩仇，正如善恶，人间本无公允，始有因果之说，是以佛说万法皆空因果不空――”一语即此，公子扬眉。嗤笑：“善男信女至诚听，听念三世因果经，繁华贫困由天定，宿世修来当代行，哈哈，哈哈。哈哈哈！”末法时至，多生不善，此人绝非是个善男：“大和尚，休要矫饰口舌，有话无妨直说。”

是在睡着，也在笑着，无禅手中紧紧抓着一物，那是方殷大哥送给无禅的礼品。

人是早就走了，人影都没有了。

光阴在倒流，影象在流失，统统都是梦幻泡影唯有手中之物实实在在，足以让无禅睡得心安理得踏结结实――

“杀妻？杀妾？杀子？杀女？杀那襁褓小儿？还是毛头小子？”灵秀红口白牙，普通谈笑风生，猛听得一声怒喝惊雷也似：“去！”这是空悲发话了，空悲怒指一众年青和尚，又一指大雄宝殿：“念佛去！”这个，小孩子不成以听，一众无字辈僧掩耳而退，自去念佛：“阿弥陀佛阿弥陀佛，罪恶罪恶罪恶罪恶――”

不问众僧，只问空闻，公子临行之时，还是阿谁题目：“诸事非论，只问一个孝字，烦请空闻方丈再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