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 来路去路[第1页/共2页]
“妖怪!”小方剂目瞪口呆,吃紧打马追去。
茶老倌沏了茶水,提壶缓缓坐下,自斟自饮。
“甚么老头儿!你小子别乱叫!”
见他神采凝重,薛万里微觉奇特,普通扭头远眺――
茶老倌走到桌前,取了空壶正要回身,俄然一顿,眼望东北方向――
小方剂打了个寒噤,越看内心越是惊骇,不由想起自个儿小时候儿,那几天――
伤势已然无碍,不由心头大喜,蓦地纵声长啸――
薜万里长出一口气,终究无言。
“死老薛!”
“黄口小儿,疯狗普通!”
“休怪薛某无情,须知天道来去报应不爽,出来杀人,便当想到送命之时!”薛万里望着一地胡人尸身,眉头舒展,面色凝重。
“甚么高人?卖茶老头儿么?”小方剂见他和那茶老倌古古怪怪的,心下早生迷惑。
一起一落,又杀三人。
薛万里笑道:“这就走,带你去见地一名高人!”
“老丈,再来一壶。”
一跃之间,足未落地便杀了三人。村中四散的胡骑发觉到这边动静,顾不得再掠取杀人,呼喝声中纷繁围拢畴昔。薛万里挺身瞋目,傲视四方:“薛某在此!尔等速来纳命!”滚滚声浪中,众胡骑缓缓逼近,将薛万里团团围住,一声号令齐齐持枪猛刺。薛万里哈哈大笑,腾身跃起,倏尔攫过一人,扭断脖颈掷出――
“好贼人!”猛听一声怒喝如高山雷起,直震得几人头昏耳鸣,身子一颤几乎坠上马!转眼一条大汉须髯戟张,双目圆睁飞扑过来:“纳命来!”一人慌乱间手往腰中摸去,未及刀柄面前已是一黑,脖颈“喀”一声响软软垂下!另一人举枪便刺,给他腾空一脚踢在枪头,长枪脱手倒击而下正中面门,顷刻脑浆迸裂!剩下一人目睹不妙打马便逃,鞭子还没抽到马臀上,那大汉半空中身形转过,快速一脚窝在心口,那人鲜血狂喷倒飞出去:“啊――”
这怨不得方老迈,方垂成本就骑术不精,兼又为人毛毛燥燥:“老薛――薛老鬼――”忽见老薛冲天而起,顿时人马分离,落地疾走。小方剂一时大为奇特,心道这老薛脑筋坏掉了,有马不骑偏用跑的,两条腿跑的过四条腿么?正待赶上他嘲笑一番,却见那人愈奔愈疾,其势已然不逊烈马,到厥后一纵两三丈,如飞星掷丸,只三五个起落转眼间无影无踪。
众胡人见他猛恶迅捷,长枪刺之不中,齐齐发一声喊,纷繁抽出腰刀砍去。
众骑在前,老薛在后,方老迈开端。
一阵北风掠过,吹起几道浮雪。
东北方向,一条巷子延至天涯,远近空空荡荡,也无涓滴动静。正自犹疑,蓦地神采一变,立起家来:“嘿!”过半晌,蹄声隆隆雪雾升腾,一行骁骑呼哨连连远远向这边驰将过来:“公然真人不露相,倒是薛某走了眼!中间好耳力!”茶老倌提着茶壶微微一笑,道:“瞧,说到江州大战,胡人这便来了。”
杀人如拾草芥,一字击死一人。
“糟老头儿!”
空中身形忽凝,右足闪电般弹出,旋即纵身掠下右拳横扫:“砰!”
是个小小村庄,只几十户人家,到处陈旧混乱,柴草各处。
长吟落处胡人纷繁落马,转眼已是所余无几。余者心胆俱裂,掉过马头四散奔逃!
“啊哟!老天!”小方剂拍马杀到,跳上马气喘吁吁跑过来,大声赞叹:“老薛,你可真历害,这才多会儿工夫?哈!威风!神情!”薛万里淡淡道:“这没甚么威风,也没甚么神情。”小方剂难抑镇静之意,一时东看西瞧连连咂舌!但见皑皑白雪当中猩红点点,尸身各处死状惨恶,四下房舍中抽泣声模糊传来,有村民远远张望,却也不敢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