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五 不如投案[第2页/共3页]

何明达面色一肃：“此事当真？”

胖掌柜手一指，喘道：“是他！就是此人！”

“哟，奇了！衙门官差不拿匪人，天底下有这说法儿么！”

胖掌柜苦着脸道：“如果酒钱也就认了，他还硬要以物相抵，让小人找还银两，实在是欺人太过！”

“开口！”何明达断喝一声，心中肝火渐涌！这瘦子自家惹的祸事，明知他是杀人如麻的巨凶暴匪，却尽管好酒好茶接待着，让自家来送命！这当儿都命悬一线了，还从中间插口调拨，嫌本身死的不敷快么！一时强抑胸中肝火，哈哈一笑：“不过外相小事，何必大动兵戈？这就对了，大师喝喝茶聊谈天，一笑抿恩仇，不是挺好么？”说着点头笑笑，回身就走：“走了走了，不消送了――”

“拿！”

“放屁！不是一百两么？早听闻你这酒楼胡乱订价欺骗财帛，果不其然！”

酒楼里热热烈闹，举箸大吃的，纵声笑骂的，喝酒行令的，大家各得其乐，一无变态之处。何明达松一口气，倒是一脚踹过：“人呢！”这何班头是属驴的，有事儿没事胡乱踢人！那伴计是早有防备，当下飞退三尺指导大呼：“楼上！楼上！”何班头叹了口气，迈着方步走到楼梯前，拾级而上。

何明达怔立原地，心是砰砰大跳，一时茫然无措。

此言一出，胖掌柜脑筋一懵，几乎晕了畴昔！酒楼世人也觉匪夷所思，一时面面相觑。薛万里一口茶刚入口里，噗地喷将出来！小方剂靠在椅上呼呼大睡，天塌下来也听不到了。胖掌柜也非笨拙之人，喘了几口缓过神儿来，已知这何班头内心头是打的甚么算盘。此人起先对这薛万里前倨后恭，厥后猛和稀泥大事化小，现在又倒置吵嘴倒打一耙，显是瞧见歹人凶暴，便一门心秘密置身事外了！

只听得二楼静悄悄，浑不似楼下般喧闹！如有人肇事，当有喝骂吵嚷之声，如有人殴斗，必有桌椅翻倒，拳脚订交惨呼号泣之声！这般温馨中透着诡异实属变态，叫民气里发毛！正自心念电转进退两难，伴计却已是神采大变，慌镇静张跑上楼去：“掌柜的！掌柜。”叫声戛但是止，楼上又是一静。

“当真！当真！”胖掌柜忙抓起桌上布告：“何班头你看，他硬说这拿布告值百两银子，饭钱十三两八……”何明达静待他说完，双眉一皱，凝神思考。胖掌柜心头大定，吁口长气：“何班头，这就拿下这歹人罢！”

三人滚作一团，自是哭天喊地！

弹指间便将几道线索连起，又遐想到中午胡三之言，案情便明白了个七七八八。有道是有缘那边不相逢，前人良言，诚不我欺！这“血踪万里”公然和本身有缘份，饭前险险避过一次，餐后立马迎头碰上！这却如何是好？形格势禁职责地点，没何如，上罢！何明达暗叹一声，收刀跨前两步，抱拳一揖：“鄙人清州府衙何明达，敢问兄台贵姓？”薛万里冷哼一声，还了个白眼儿，接着低头喝茶。胖掌柜忙叫道：“他姓薛，就是布告上的……”

“平曰一个个来楼里胡吃海喝自吹自擂，有了事儿便当缩头乌龟！哪有这般便宜功德！”胖掌柜越想越气，嘲笑一声再不客气：“何班头，你莫不是，怕了罢！”众目睽睽之下，何明达冷不防给他点破心机，不由一呆，旋即羞恼欲狂：“放屁！大胆！谁个怕了？本班头一心为公，英勇勇敢，哪一回缉凶擒贼不是身先士卒勇往直前？恰是忠肝赤胆，拳拳之心彼苍可鉴！”这番话直说得慷慨激昂掷地有声，何明达本身都被打动了，一时唏嘘不已眼圈儿泛红：“彼苍可鉴，彼苍可鉴呐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