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七 老树新花[第2页/共2页]

剑尖吞吐，光寒浸端倪，方羽士视若无睹，一派妙手风采。

风起青萍。

方羽士盘坐于地，舒畅又舒畅，一百零八正拿着一把梳子，认当真真地给他梳头。

老夫子低着头，没有说话。

灰鲨皮鞘已然磨损泛白，青铜剑柄及剑锷处亦有丝丝灰白锈色，许是年代已久使然。拔出细观，但见剑身呈深青色彩，及至中段淡青，及至剑首已是青白之色，望来锋刃如霜，烁烁微光。那是光阴的陈迹，那是风霜的打磨，这是一柄古朴而又浅显的剑，并无任何出奇之处，一如面前的白叟，仁剑，隐儒。

盏茶时分。

“好罢。”方大剑客爬起来，拍拍屁股上的土，淡然道：“先说好，输了不准哭。”

对子是宿道长先对出来的，续上：凹凸还看我，一口就成章！

“呛！”仁剑出，方殷抢攻，刚猛凌厉，一剑斜劈！

“不消想了，想也没用。”宿道长坐在那边，点头笑道：“他到处赛过你，你又怎能不败？”

而方殷的剑术，传闻早已脱胎换骨。

方殷在深思，冥思苦想，但是想了又想，一无破解之法。

当然这不公允，孔老夫子是隐儒，剑已入道，与哑僧定海齐名。

方殷点头道：“服。”

兵戈亲兄弟，上阵父子兵，一百零八这是痛打落水狗，沐掌教已经败了。

“好好好，好你个小杂毛！”见他一味不睬，沐掌教勃然大怒：“受死罢！吃我一剑！”

断不得，方殷快速收剑，飞退，竟是畏之若蛇蝎！

其间，沐掌教共使出三十三套剑法，方殷只以一套三清剑法，那一剑异化其间。

仁剑之前，无人能够忽视。

花已盛开。

其二，御气不为使。

看他胸前是非三道，那是剑划破的，肉皮都暴露来了。

老夫子不能不对劲，这一回，老夫子可要赢了。

“吱吱叽吱！吱！”一百零八挥动着棍子，追着沐掌教在打。

一格，一刺，一竖，一点，岂不一个“卜”字？

方殷的剑法，是有三样致命马脚，其一，根底犹不敷。

枯枝已然平平，直直刺出，并无一丝花巧，极缓极缓。

老夫子对劲得太早，这一回，老夫子又要输了。

一把名满天下的剑，此时便在方殷手中。

还是阿谁对子，这边也在比斗。

其三就是灵秀所说的，花架子，小伎俩，不入风雅之堂。

老夫子忽而对劲一笑，以指作笔，一笔笔在地上勾划出一字：章。

“啊哈哈哈哈哈！”沐掌教仰天狂笑，笑出了泪：“好大的口气！吹破了牛皮！来！”

败了。

退不及三尺，枝头于颈窝悄悄一点，方殷几无所觉：“哈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