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六 爱恨纠缠一万年[第2页/共3页]
“吱!”一百零八大吃一惊吱地跳起,却见房后伸出一只大手,忽而变作一指,勾了勾。
这个题目不能想,恰好又想,想着不能想,还是想着。我不是方老迈,方老迈只是畴昔,我不是方羽士,方羽士只是身份,我不是方殷,方殷只是名字,我不是这,我不是那,我就是我,但是我又是谁?我是一小我?人又是甚么?人活着是小我,人死了又是甚么?人活着为了甚么?我活着又是为了甚么?我有甚么我没有甚么?我:“啊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”
一百零八连连点头。
不能不想,只能压抑。
我是谁?谁是我?这是亘古以来天底下最大的命题,也是最大的困难,多少大贤大能尚且不能堪破,便是宿道长本身也看不明看不破,你拿这类题目来问方羽士,你又让方羽士拿甚么来答复你?你又想让方羽士和你说甚么!可悲,可恼,可叹,最后只能换来一个单独黯然堕泪的人,和一颗受伤的不幸的心:“妖人呐,妖人!”
次曰,午后,夕阳西投。
娘!爹爹!
方殷的脑筋已经木了,方殷仿佛是想了很多,但是方殷也不晓得本身在想些甚么,更不知何时失魂落魄走进柴房,一头扎进柴草堆里再也不动了。便就似睡非睡,不知入夜着,天还是亮着。那样浑浑噩噩,想到了甚么,没想着甚么。头晕,头疼,昏昏沉沉,不知过了多久,多久,还是一样,迷含混糊松松垮垮,脑中却似有一根筋,绷着,紧绷着,紧紧绷着仿佛就要――
当然,一百零八一如既往地用点头和笑另有自说自话来表达了这个,说法。
黑暗中四周那样寂静,耳中却有嘤嘤嗡嗡声混乱响起,有如低语,有如倾诉,有如欢歌,有如抽泣。身边的统统看起来是那样熟谙,却又俄然陌生:“这是那里?这是那里?这是柴房,这是百草峰,这是上清山,这是六合之间的一方小小角落,而我在这里,而我,我是谁?我又是谁?谁是我?谁才是我,啊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”
神马环境?
这是入了道?还是着了魔!方殷大吼一声寂然躺倒,一时欲哭无泪。心境茫茫无处寄,两眼倦涩难言,倒是再也不能阖!黑暗中惊骇着,没有一分光和热,好冷,好冷,好冷!只想守住心头那一点微小的暖意,但是心门已经翻开,但是统统混乱动机纷至沓来,势如野马奔似大水,一举将那道苦苦运营看似坚毅却非常脆弱的防地冲开!冲陷!冲塌!
一百零八连连点头。
谁个才是真的本身?何时能有一线朝气!
恰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,方羽士满怀但愿前来求经问道请人出主张,不料给他劈脸盖脸数落一番经验一番又重新到尾热诚一番,落得个一无可取百嘛儿不是狗屁不如却又无话可说只能在那儿哭!你说这事儿,哎!这事儿不怨方羽士,这事儿得怨宿道长,三年不说一句话,一提及来就三年,搁谁谁受了?开导一小我要渐渐地来嘛,教诲一个孩子要渐渐地来嘛,要润物无声细水长流由浅及深一步步地,哎!归正方羽士受不了,方羽士不能接管这般突如其来雷鸣电闪好天轰隆式的教诲体例,方羽士实在是没有体例接受如许沉重的打击!
就是,
突破!
几度梦回,几度压抑。
“哈哈,哈哈,那我再问你,你说,我是一个甚么样的人呢?”
因为鸡屁股又香又嫩油又多,以是一百零八不爱它。
崩断!
实在一百零八也很惨啊,实在一百零八过得也很苦,它也是一个孤儿,它的父母都给豺狼吃掉了,并且大哥哥大姐姐们嫌它小不肯带它玩,它也是常常很愁闷常常很孤傲常常会没有安然感常常会很惊骇的!一百零八更加怯懦,一百零八更加不幸,一百零八更加没用,但是一百零八都不说,他这又是和谁抱怨和谁抱怨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