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一 开门见山[第4页/共4页]

北风呼号，吹得窗棂簌簌鸣颤，吹得窗纸猎猎作响，共奏出六合间苦楚的乐声；

那怎成？拳就是拳，掌就是掌，不明不白的武功方羽士是不会学的，当下便叫了真儿，一意要他给个明白：“拳掌各有其用，掌法当中含有拳法，拳法当中亦有掌法，为师一时与你说不明白，你曰后自知。”吕长廉非常不耐，方殷想了想，挠头道：“呃，这事儿有些个奇特，说说说说，你再说说！”吕道长叹了口气，道：“这事理便在为师所讲拳理当中，方才你不听，现下又来问，哎！也罢！”

“知之为知之，不知为不知，是知也。你晓得么？”吕道长冷冷道。

连曰来师徒二人千辛万苦培养起来的一丝豪情根本，顷刻间轰然崩塌！

“绵软有力，虚有其表！不成，再练！”吕道长不依不饶。

嘿嘿嘿，嗬嗬嗬，开你个破门，见你个破山，给了你一拳，再给你一拳！一肚子火儿，满腹酸楚，天赋明显一学就会，豪杰恰好本领难展，可气可爱长脸老道，打来打去开门见山！吕道长冷静立了一会儿，勉强压下心头肝火，上前持尺指导道：“出拳须借厚土之力，行于腿脚，经腰过背达于手臂，去时猛而不成竭，回时沉稳留余力。如此，如此，落处肩臂稍作停顿，体味周身发力之法，这般这般，收时力道蓄而不定，感悟动静相谐之理……”

方殷没有闻声。

形而上者谓之道，形而下者谓之器。

“很好，便是如此。”吕道长点头浅笑，心说道孺子可教。

因而乎，方羽士含愤忍辱，被迫再练！

吕道长抬臂，落尺，于脑门儿上小扣一记――

明白了。方羽士明白了，点头表示承认。

手握而成拳，大小如心，正所谓拳拳之心，力量积蓄之时须紧紧握住，击出才有力道。拳出如钝锋，拳落如重锤，刚猛复凌厉，百折而不平；手展而为掌，掌为包涵，掌控之意，出掌要有包涵天下的气势。掌心若盾，掌缘若刀，进可攻，退可守。二者相辅相成，习之不必拘泥。至于拳掌与内力相合之处，或挟裹之，或吞吐之，其各种妙用不一而足，明白了么？

是夜北风起，残虐天与地。

奇哉！怪哉！他尚未习内功，如何能有内力？难不成是脑筋，受了激烈刺激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