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一 开门见山[第3页/共4页]

简朴来讲，就是一个看不见，摸不到，一个看的见，摸的到。

再讲，又听。

“这，是甚么，你总该晓得罢？”吕道长缓缓道。

手握而成拳，大小如心，正所谓拳拳之心，力量积蓄之时须紧紧握住，击出才有力道。拳出如钝锋，拳落如重锤，刚猛复凌厉，百折而不平；手展而为掌，掌为包涵，掌控之意，出掌要有包涵天下的气势。掌心若盾，掌缘若刀，进可攻，退可守。二者相辅相成，习之不必拘泥。至于拳掌与内力相合之处，或挟裹之，或吞吐之，其各种妙用不一而足，明白了么？

只见爱徒满脸通红额上见汗，闭上两眼手舞足蹈，口中念念有词，如若疯颠！

方殷没有闻声。

何为器？器，皿也，在这里是统统器物的统称。

吕道长惊诧。

方羽士扑通一声跌坐在地，抱着头茫然四顾：“甚么？”甚么？甚么甚么！吕道长收回戒尺，严厉道：“方才你走火入魔，若不是为师打醒你，现下你已经脉寸断，吐血而亡！”方羽士闻言一怔，旋即怒道：“放狗屁！你才走火入魔！敢打我，哼！你这是想――”话没说完肩背之上啪的又是一记，吕长廉瞋目相对：“你说甚么！”方殷惨叫一声，恨恨瞪畴昔：“你又打人！”吕道长冷冷一笑，道：“如何？”

是夜北风起，残虐天与地。

北风呼号，吹得窗棂簌簌鸣颤，吹得窗纸猎猎作响，共奏出六合间苦楚的乐声；

“废话！不懂装懂，莫要胡言乱语，再练！”吕道长探手入怀。

白天尽处，黑夜降至。

悲欢聚散，阴晴圆缺，一如四时，风霜雨雪。;

天道循环，不以物之好恶，日夜瓜代，不因人之悲喜。夜来了，暗中覆盖大地，万物复归沉寂；夜来了，点点灯火燃起，照见几处阑珊；夜来了，老道盘坐榻上，悒悒不乐；夜来了，小道拥被枕寒，沉甜睡去。

“练不练？”吕道长阴**。

吕道长叹口气，也是自顾走开，去指导别的几个门徒。

讲着讲着，吕道长也没招儿了。

先来个乌眼儿青！再来个门鼻儿酸！接着打落满嘴牙，最后打爆一个头！

“力从拳头起，拳从胳膊收，起时为起，收时为收。”方羽士有问必答。

耳朵如同长满茧，两眼翻作鱼肚白。

及至饭后议事，有人仗义执言攻讦老道胡乱打人，有人不给面子劝说老迈别过分度，莫衷一是，不必详陈。

吕道长再次暗诵，及时将那有悖人姓的动机扼杀于心底，开口道：“你几人自行练功，方殷，你随为师习那――”玉清三十六掌！成了！略施小计便将吕老道哄得团团乱转，瞧自个儿装很多像，一如听书入了迷！成是成了，天赋几乎飞回天上，豪杰也差一点儿落得半路短命的了局！不管如何，一场惨案毕竟没有产生，少时二人相对而立，一传功，一学艺，师徒皆大欢乐。

开门见山。

方羽士负气不练了，阴着脸闷声不响走开，坐到石凳上肚里暗骂。

“少来！说不练就不练，要学学下一招儿！”方羽士昂首望天。

归正吕道长是说不过他，最后只得拿出杀手锏，才将振振有辞方羽士礼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