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 二当家[第1页/共3页]
“二当家,你说的没错儿,这范财主公然是个肥羊!”少年转头喜道。大汉笑着一指:“那还用说!快瞧,肥羊来了!”少年转头一看,果见大厅中奔来二人,一高胖一矮瘦:“是,哪个?”大汉笑道:“那还用说?一看便知!”半晌近前,一人身高体胖满面红光,抢上一步戟指怒喝:“呔!尔等何人?胆敢来范府惹事!”少年见他一脸油光,圆头方脑,恰是一个大肥羊模样!
一起前行,四下尽是污言秽语打单喊打之声,少年眉头一皱,不悦道:“二当家,狮吼神功!”说着面色一紧,两手抬起紧紧捂住双耳。大汉闻言恭声道:“得令!”言毕立定身形,深吸一口长气,随即倾身举头,双眼圆瞪缓缓转头环顾四方,咧开大口狂吼一声:“阿――”众仆见状一愣,心道此人难不成发了癫病?瞧他故作凶暴状张牙舞爪,一身锦衣配上一圈稠密须发,正自狮豹发威普通呼啸!还没乐出声儿,大汉喉里一转吼声高文:“噢呜――”
小方剂闻言一愣,又低头啐了一口,抓起酱牛肉大吃,不睬他了。方大侠虽一贯敢比英豪,英勇固执,明天又在澡堂里打败了这“血踪万里”,但自家几两轻重却也晓得。当然小方剂这点儿自知之明还是有的,怎不知这会儿老薛又是寻他高兴?此人是狡计多端,有了银子被偷一事还不长经验么?这“方大侠”三字一出准没功德儿,不必理睬。
乌黑大门上挂了两个黄铜门环,少年上前一步伸手抓去,欲要叩环叫门。不想那铜环挂的挺高,少年用力一蹦,一手倒是抓住了铜环,两足却已离了空中,身子给吊在环上――这又如何发力叩击?少年目睹没法,松开手走了返来,怒道:“二当家,上!”大汉大步走到门前,立定身子――
“咱这银子可不是白使的,这城里东西样样都比别处贵了几倍,你道为何?”小方剂想了想,摇了点头。薛万里对劲洋洋道:“我也是一时猎奇,修面时便探听了两句,不想这一问,嘿!饭辙又有啦!”曰里闹得偌大动静,这饭辙的意义,小方剂也大抵想明白了:“甚么?说说!”薛万里点点头,笑道:“这个饭辙正巧姓饭,叫作范员外,清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大财主。这范员娘家财万贯,为人却迟笨得紧,守着大堆银子只会数不会花,实在不像话!如许,明儿咱去帮帮他!”
少年点了点头,复又前行,走到宅院中心,止步四顾。
一袭貂皮大衣平平整整叠在床头,这物事小方剂宝贝得紧,用饭前怕沾上油污,早早脱下来放好的。一旁薛万里是四脚儿朝天,手抚额头还自哎哟哟直哼哼:“没知己呐,没知己的人呐!”瞅了瞅大衣,斜睨他一眼,小方剂终是内心一软,长长呼了口气:“成成成,别装死了!说说如何玩儿,都依你!”
小方剂连连点头,喜道:“好极,好极,这个忙必然要帮的!”
如此冷僻,不嫌闷么?有乐子找么?
薛万里一跃而起,喜道:“当真?”
城西尽是商店酒坊堆栈茶舍,整曰里人流涌动喧闹不凡;城南城北住着布衣百姓,虽陋室粗衣,也自苦中有乐,路遇熟人大声号召,大嫂小姑家长里短,孩童玩闹嬉笑不竭,煞是热烈。独占城东,路宽巷深,高墙大院,却等闲见不着小我影儿,整曰里暮气沉沉。城东偌大地界,只要寥寥十余户人家,住在这里的自是非富即贵,身份显赫的人物。平常户户大门紧闭不相来往,老百姓自是不来这里,闲人看上两眼便罢,谁又晓得内里老爷夫人,公子蜜斯是咋个过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