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 阿乌哥！[第1页/共2页]

阿乌是在宣布，阿乌来了！

“好东西，悄悄一勒脑袋就掉下来了。”鹈鹕两手扯着一条看不见的绳索，笑道：“阿乌大人，依你之见――”

阿乌笑道：“不哭，不哭，再哭老衲人要来了。”

阿乌的手落下，拂过瀑般的发：“傻丫头！”

“呼――”

阿乌对于牡丹的爱，分歧于定海对于无禅的爱。

但是阿乌在哭，阿乌无声地哭。

阿乌一动不动，倒是泪眼昏黄。

阿乌的飞镖不是暗器，阿乌要他们死，死个明白。

阿乌悄悄上前，翻开一个小瓷瓶，将密意与爱送过。

“阿乌大人，你明天话很多，你是不敢出来见她么？”

阿乌只一句：“谁先死？”

夜去，昼来。

“阿乌哥――阿乌哥――”

“啊！”一镖透体而入破胸而出，月自圆扑倒窗前，双目圆睁死于月下。

哪怕是，共拜六合人已死去，哪怕是，一心不死没法割舍！哪怕是看她一眼就如同心上划了一刀，哪怕是刀刀见血逆流入口又生生咽回肚里，哪怕是肝肠寸断泪流不断想都不敢去想说也没的可说，还是值得！值得！死也值得！阿乌发誓不再为她堕泪，因为阿乌心中无怨无悔，阿乌只要看到她的幸运便已满足，阿乌就会幸运――

阿乌的泪水已经滑落，阿乌的手缓缓抬起――

阿乌没有杀他，一人一镖，天公隧道。

也无灯光，四下皆暗，只要星光月光，眼眸当中冷冷的光。

“叮！”便是一声脆响，飞刀居中而断！

唧唧，唧唧，四下无人，无一人，好沉寂，只要虫声时起。

阿乌明白。

结为兄妹。

这已充足，阿乌值得。

阿乌也不废话，无声无息一镖飞出，镖是不及作何反应，人是看似一动没动。断刃落地，三人齐齐变色，齐齐后退三尺！风自吹仍以蓄势待发的手势立在原地，似是定在那边。那个心中的惶恐也是不及风自吹，只因当时是以薄薄刀刃相对，他又怎能于毫厘处以镖尖射断！而那一镖射断飞刀势犹未止，是以风自吹的惶恐也只一时――

“鹈鹕。”阿乌说道：“你不该勒他脖子，那样过分残暴。”

事出变态，自是不详，四人齐齐寂静，各自眼神闪躲。

“鹈鹕，你晓得，我向来不开打趣。”

“锵！”地一声仿佛龙吟，月自圆持剑跳窗，杀回房中！

她就躺在床上，孤苦无依地，堕泪。

先身后死都一样是个死，声未落三人齐动，不想死只要一条路，逃！

是的，人非草木，孰能无情！阿乌是对牡丹好，牡赤忱里也晓得，那是一种不计代价不求回报的好，牡丹也会打动的。阿乌才是一个真正的君子，正如同此时，阿乌一样不会脱手动脚，阿乌只是冷静地给了牡丹一双能够依托的肩膀，接受她的委曲她的哀伤接受她不为人知的荏弱一面――

阿乌的人没有动，阿乌的心能够动。

一个老衲人，走进了五花八门城。

这是一种罪恶。

“刷！”地一道黑影腾空，雪自飘飞上了天。

阿乌的手僵在那边，就是那样，僵在那边。

迎着朝阳，长长的棍棒扛在肩上，留下一道长长长长的影――

“我不偷看，阿乌大人。”

“好的，阿乌大人。”

“啊――”雪自飘扎手裹足从半空落将下来，扑通一声跌在地上，长声惨呼。

这就是爱，这，才是爱。

谁也不知阿乌内心的苦，便在南山之下，便在茶棚当中，便在天与地与胭脂的见证之下，阿乌和她拜天拜地拜结案前香火――

风自吹为四人之首，又给这鸟人坏了功德，终究忍不住开口：“好一手飞镖工夫，却不知与风某这飞刀比拟――”飞刀，又见飞刀，说话间食中二指相骈拇指相扣，飞刀在手蓄势待发：“又如何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