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一寸金03[第1页/共6页]
“老夫人念佛时,从不让奴婢们在内服侍,平常都是守在门外,可那夜是大年三十,老夫人便令奴婢们回本身房中和姐妹们一起用年饭,第二日辰时再去服侍,以是奴婢们当天早晨亥时过半便走了。第二日早上,奴婢第一个到了佛堂,到的时候,佛堂大门紧闭,屋内非常温馨,奴婢当时想着,老夫人是否也在佛堂内的榻上歇下了,便轻手重脚的推开了门……”
福公公一时哑口,剩下的话便问不出了,而薄若幽只那一刹时的停滞,接下来的行动行云流水,利落精干,很快,尸透露了出来。
霍危楼锋利的目光扫过郑文宴兄弟,忽而道:“带路,去看郑文宸的尸身。”
薄若幽听着这话有些唏嘘,霍危楼却未再问。
郑文宴忙道:“当夜二哥说他独居在书房内,还说他一整夜未分开过书房,可那夜我曾派人去书房给二哥送酒菜,他的书房一片乌黑,无人应对,底子就没有人在,第二日出事以后问他,他却说他醉酒睡着了,这话我怎能信?我当时便思疑他又去找过母亲!”
薄若幽眉头皱起,郑潇哭着道:“父亲身后,三叔逼我母亲交出祖母送入都城的折子,可我和母亲底子没见过甚么折子,定是三叔,是三叔晓得祖母要让父亲承爵,以是他害了祖母又害了父亲……”
霍危楼眸色深幽,并未再多问,他对安庆侯府有些体味,特别是大房一脉。而侯门世家,因爵位而生的争端不在少数,郑文宸脾气暴躁,且子时过半到丑时只要半个时候,郑文宸万一想不通又去找老夫人闹,乃至于老夫人病发而亡,也不是没有能够。
郑文宴仿佛在禁止怒意,“侯爷和贺大人来验看二哥的尸首,这么晚了,二嫂和潇儿早些归去歇下吧,免得迟误了衙门公差。”
第3章一寸金03
保护礼数全面,薄若幽道了谢便不再言语。
死因较着的尸身查验起来并不难,薄若幽很快便道:“尸身右肩、右前额有撞击伤,右手臂、右髋有大小不一的淤伤和擦伤,这些伤,都是死者从邀月阁坠下摔成的,其致命伤在右前额,此处颅骨凸起碎裂,因离太阳穴极近,几近是当场死亡。”
福公公又问:“那你父母怎忍心让你做这些?”
看到郑文宴,惊骇从这妇人眼底闪过,她一把揽住身边孩童,严峻的站了起来。
薄若幽心想,这下完了,她好大的胆量竟敢自认武昭侯夫人!
霍危楼语声严厉,而少了此前的阴沉冰冷,他的声音倒有几分降落动听,薄若幽闻言便明白霍危楼之意,又高低细查起来,没多时,薄若幽将一截卷着棉布的竹签放入了郑文宸鼻腔当中,再拿出来时,其上便感染了少量污物。
霍危楼迈步入了灵堂,此处没有纸扎人,虽有祭品,可全部灵堂都透着粗陋意味,如果外人来看,只怕无人信赖棺椁以内躺着的是侯门公子。
这话听的薄若幽哭笑不得,“我不是,我只是帮衙门做事的……你在这里做甚么?天气已晚,你该归去歇着才是。”
薄若幽摇了点头,自不在乎这些,仍盯着郑文宸的尸身发怔,她有些想看看郑文宸死时穿的衣袍是何种模样,可既然霍危楼说本日到此为止,她便先压下了这动机。
墨香忙道:“老夫人一抄起来,多数不会停,只是写的很慢,一整页经文,起码要写一个半时候。”
霍危楼扫了薄若幽一眼,“此疑需探看邀月阁。”
郑文宴看向薄若幽,眼风却始终重视着霍危楼,见他神采稳定,便明白霍危楼亦要让薄若幽留下,其别人皆是男人,独独薄若幽是女子,郑文宴游移一瞬道,“就让薄仵作住云霓边上的院子,刚好间隔侯爷也不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