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一寸金17[第1页/共3页]

薄若幽转头，却不觉畏怕，反而问：“侯爷可闻到甚么气味？”

傍晚时分，寂静厉穆的祠堂变作一堆焦黑的残垣断壁，四周的松柏亦被燎烧了大半，暗淡苍穹下，犹存几缕残烟袅袅。

这时，卖力关照薄若幽院子的绣衣使返来了，到了门外，踌躇着未进门。

霍危楼少时参军，福公公第一念便想到了那套神机弩，西凉国的使臣说那神机弩可数箭齐发，射程百里，若能投用，必为大周致胜重器。

火势已去，可这堆残垣断壁当中，仍有残炊火星，走的近了，脚下之地仿佛还不足温，霍危楼不解薄若幽爬到那上面去做甚么，她裙摆都被黑灰沾脏。

霍危楼此话一落，郑文安回神，近前一步道：“侯爷，现在府浑家心惶惑，不如先破结案子，再来清理此处……”

说至此，贺成有些感慨，“这两年多亏小薄帮手，青州无一积存悬案，上天真是待下官不错。见侯爷用人不疑，下官也非常受教，虽不能以衙门文书聘请，可听闻侯爷门下亦颇多贤才，此等惜才之心，令下官感佩，既是如此，下官便也当小薄为门人好了，干脆让她住在青州城，今后为州府衙门帮手亦便利些……”

那绣衣使猜疑道：“薄女人去了东边的竹林，不让部属跟着，部属感觉不当，还是返来禀告一声。”

霍危楼蹙眉，薄若幽便从那堆焦黑上走了下来，她手上亦沾了黑灰，边鼓掌边道，“侯爷，是桐油，虽已燃尽，可另有一丝烟尘气味――”

贺成指了指她脸颊，忍不住笑开，“你怎脸都花了？”

福公公半信半疑去传书，再返来便见霍危楼看起了公文，倒也不知要此物作何用，福公公叹了口气，自知猜不透霍危楼的心机，便未曾多问。

薄若幽此时也道：“佛堂祠堂内供佛供牌位所用灯油，多数为酥油，酥油虽贵重，却少烟味淡，亦算耐燃，桐油不该呈现在此处，且早前民女发觉玉嬷嬷身上也有桐油的气味。”

霍危楼的目光从公文上抬起，眉头悄悄的拧了起来。

此念一起，霍危楼眉头轻蹙，他多年禁欲不沾女色，都城中，再如何绝世的美人在他眼底也不过庸脂俗粉，现在，倒觉薄若幽有些扎眼。

她验尸时顾忌极少，面对腐尸也毫不游移，十指沾过尸水，又受冻，现在左手二指稍有些红肿，现在沾着并未除尽的灰渍，实在不忍卒视。

薄若幽这才明白霍危楼刚才那目光因何而来，她虽不觉尴尬，却到底有些失礼，苦笑一瞬快步拜别。贺成瞧着她的背影啧啧有声，见霍危楼这两日对薄若幽还似对劲，便道：“让侯爷见笑了，小薄行事，真是比那些小子们还要稳妥，几番帮手办差，从不觉苦累。”

贺成夸了薄若幽，捧了霍危楼，自发此番恭维一气呵成，毫无决计陈迹，可话还未说完，霍危楼的神采不知怎地就沉了下来，迫人的寒意中，贺成又取出巾帕开端擦汗。

“你在做甚么？”

薄若幽说完，却不见霍危楼应话，正担忧是否本身多言了，转头便见霍危楼神采难懂的望着她，薄若幽感觉那里不太对劲……

福公公用力想了半晌，都未曾想起此物来，霍危楼却叮咛道：“飞鸽传书回京，令人将那物取了送来。”

但是霍危楼点头，“是一副以极细铜丝体例而成的护手之物。”

绣衣使忙道：“部属不知，只是薄女人问府中侍从要了些香烛冥钱，仿佛……是要祭奠故交。”

“调集府内侍从，再从衙门调些人手，三日内将此处清理出来。”

“我记得年前西凉国曾进贡过一物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