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 眼泪[第2页/共3页]
景辞精疲力竭,一具光裸的身材,带着一身伤,在斑斓贡缎里半遮半掩,他悄悄地虔诚地呢喃,“娇娇…………我的娇娇…………”,再和顺不过的口舌自她尾椎凸起一起向上,带走她渴求胶葛时排泄的汗,映着烧到底的红烛,如同一层薄透的纱,将她柔韧窈窕的身材,衬得妩狐媚人。
景辞醒来陆焉并不在身边,碧溪阁聪明的只要半夏与桂心,白苏不知去了那边,景辞内心头焦急,但宫门落锁,一屋子人都成了囚徒,那里也去不了。早上半夏好说歹说,好不轻易劝着她用了半碗粥,实在都是给吃药打底,那一碗黑漆漆的药汁液灌下去,再是山珍海味也没有兴趣。她不哭,也不说话,只是呆呆模样望着窗外,比及陆焉返来,却只站在幔帐边上悄悄地望着她带着伤的侧脸。
他不开口还好,这话一说,她更加委曲起来,眼泪止不住往外流,娇声道:“陆焉…………你如何才来…………慢死小我了…………”
景辞摇点头说:“不疼——”
陆焉心中苦涩,抬手将她转过来,细细看着她悲喜难辨的面庞,放柔了声线说:“不怕,原就是我拖累了小满,任他要贬要罚,我死就够。”
“小满…………”他轻声喟叹,低下头在她微蹙的眉内心落下一个轻而未觉的吻,他平生除却复仇,只剩这星点奢念,但是老天爷也不允,不给有恋人半分驰念。
朝晨露重,寒意涔涔,他先解了披风,在暖炉旁站一站,将身子烘热了才走往里去,瞥见她温馨安稳的睡颜,心中稍定,将方才在外间那一股杀人的戾气才浇灭了。那么冷冷僻清的一小我,唯有对住她时,才有几分炊火气。
“要我去哪儿?再返国公府么?”
无边光阴,斑斓韶华,运气本就鄙吝,又怎会多给一日相守光阴。
“是甚么?”他问。
景辞道:“不委曲,烧香茹素总比被人抽嘴巴子好很多。”
“那便好,就怕拖累了你…………”
一夜雨打风吹,院子里的大丽菊落了满地,红白黄铺满成一段芳香小径。玉熙宫的热烈早早散了,两仪殿里半瘫的天子仍旧有力起家,太子在药力下作最后一番冲刺,床上的小宫娥仍然晕了畴昔,身上身下都是血,也不知撑不撑得过,又或许只能指责运气,有人矜贵就有人卑贱,有人疯颠就有人忍耐,怪来怪去,只剩下一条前程——忍。
景辞头抵着他胸膛,闷声道:“你这又来勾我的眼泪,明知我不是这个意义,偏要给我扣帽子安罪名,再试昏官庸官也没你这般可爱,尽想着体例欺负我,让我难受。”
景辞侧着身子背靠他躺着,被他伸长的手臂收拢在怀里,以一个庇护者的姿势,陪着千万分谨慎,话到此,她那边忍心指责,只好抽抽鼻子说:“下次你可得跑快点儿,我最没用最窝囊,可别希冀我。”
他亲吻她嘟起的嘴唇,心疼道:“娇娇别哭,把稳眼泪冲坏了伤口…………”
他吻她发顶,安抚道:“乖,委曲你了。”
没成想他眉间舒展,攥紧了拳,咬牙道:“你放心………………”
见景辞游移,他在弥补道:“落霞山离都城也不过十几里路,放心,我亲身送你上山。梅影庵里清平悄悄的,风景又好,近年引了温泉下山,都城里很多夫人蜜斯,夏季里总要上山去住上一段光阴。本日我已遣人前去办理,衣食住行,总不能让你受委曲。”
听她抱怨起来,他才心安,眼神划过她淤青的左眼,不由皱眉,“还疼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