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 花落[第1页/共3页]
入得厅中,她不可礼不说话,就站在陆焉身前,直直与他对视。安东机灵,早早躲了出去,这些诡异秘辛少听为妙。
凤卿,凤卿,阿姊,别丢下凤卿——
杀人,被杀,争与不争,都是宿命。
绣好的嫁衣再收起来,压在箱底,缀景轩的丫环们大家谨慎,没人敢在景辞跟前提起永平侯府以及她戛但是去的婚期。荣靖仿佛从未在她的生射中呈现,又或是被人平空抹去,再没有陈迹。
“妙宜——”他悄悄叹,带着陌生的怜悯,将她垂垂冰冷的身材抱在怀中。恍然间耳边想起了阿姊的哭声,软软绵绵羊羔普通有力,却在最后将他紧紧护在身后。
赵妙宜本来神态不清自言自语,闻声他说话,蓦地间拔高了嗓音辩驳道:“我没疯!我没疯…………我没有…………我只是病了…………日思夜想的都是灭我满门的仇敌,被人踩在脚底下作践,却偏还要想着他念着他,真真轻贱到了顶点…………”
畴前他从未当真细看过这张脸,现在终究沉下心来,悄悄将她记着,她颀长的眉,和婉的眼,浅淡的唇与尖细的下颌,他记得她曾经的抽泣与挣扎,亦忆起宫中初见时她的胆小与猎奇,这一刻他终究完完整整认出她、服膺她。
到底,她的死才是此生最完整的放过。
陆焉沉沉道:“你疯了——”
陆焉问:“赵女人有何事?侯府已散,女人未在名单之上,可自行留去。”
恰好有人说:“先将生米煮成熟饭,箭在弦上还能不发?”
外院吵吵嚷嚷盘点财物,没人昂首多看。赵妙宜像是早推测会有本日,服丧似的穿了一身乌黑,她本就生得娇弱,现在行路时更似弱风扶柳,愁绪满怀。
荣肃父子身陷囹圄的动静传来时,景辞的嫁奁已筹办大半,老夫人叹一句“作孽,真是作孽啊…………”过后饮茶、用饭,不再言语,二老爷不准景彦多探听,本身也惊出一身盗汗,幸而女儿还未出嫁,不然谁知国公府会否连累。
他悄悄的,悄悄的抱着她,如同抱拥着一个满目疮痍的畴昔,这一身仇,这满腔恨,要往那边去,贰心中有愁肠百转无人诉。
坤宁宫,太子爷得了永平侯下狱的动静,头一个奔去找母后,好话说尽,只想将他万般不中意的徐家女人换成未婚夫开罪的汝宁郡主,好说歹说,皇后一个字不松口,末端作结,“景辞阿谁臭丫头,你想也不要想。至于徐阁老的孙女,你娶也得娶,不娶也得娶。行了,别在本宫这里耍横,太傅叮咛的功课做了没有?你父皇大病未愈,前朝后宫都只盯着你一个。可你这没出息的东西,只想着女人!本宫都替你害臊。”
傍晚,从宫里出来,景彦杀气腾腾的冲进缀景轩,吓得白苏同半夏端不稳食盒,景辞叮咛她们下去清算。景彦见人散了,一跨步上前来抓住景辞的手,焦心道:“荣二哥现在在诏狱里让锦衣卫那帮狗娘养的东西折磨得不成人样,他说他熬不过了,临死只想见你一面,有话,只能与你见了面说。”
他从木匣子里抽出一张银票,“女人若不嫌弃,这二百两拿去,就当是川资。”
景彦道:“我们跟荣二哥一块儿长大,虽说我与他有过抵触,但一码归一码,现现在永平侯府被奸臣谗谄存亡难测,我们莫非不该出一份力?”
景辞后退一步,狠狠将他甩开,进而问:“谁是奸臣?甚么叫谗谄?青岩,你昏了头了,竟敢妄议朝政!”
陆焉略略抬一抬眼角,望他一眼,已瞧得出不满。
花开了叶落了,一人死一人活,日子平平常常转眼就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