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狡猾[第2页/共3页]

她不哭，太后哪有由头查办喻婉容。大家都有既定角色，大家都在做戏，谁比谁轻松？

白苏抽了两个丰富的垫子塞在景辞腰后，一面理被角，一面说：“才出太病院的门，奴婢又赶上黄进良，馨嫔娘娘也差人来问，郡主的病要不要紧，还问太后几时回宫，有话没有？”

“人都说半夏短长，我瞧着你这张嘴也不输她。”继而长舒一口气，胸辩才好些，感慨道，“西厂更加风景了，早十年谁想获得大邑朝会冒出个西厂来？总领东西厂，赛过锦衣卫，好大的阵容，如他熬得过，你们就得改称九千岁了。”

陆焉接过帕子，擦了手，目光落在桌边清算碗筷的白苏身上，淡淡道：“臣惶恐。”

快天亮的时候她烧的浑身滚烫，迷含混糊闻声白苏教唆半夏去请太医，又说半夏同院外把守的寺人起了争论，一时之间谁也出不去。她想要睁眼，眼皮却有千斤重，挣扎少量又睡晕畴昔。再醒来时许太医正诊脉，说些风邪入体，该当疏风散热的老套话。

陆焉倒也不急，扶着景辞起家，诚恳劝戒，“主子身材不适，那便是底下宫人服侍不周，郡主身边虽说都是定国公府的家生子，但入了宫，还需守宫里的端方。”

“用饭！”景辞咬咬牙，这是针尖对上麦芒，谁猜到他半分不让，“倒要看看这是不是黄金米瑶池水熬的粥，非喝不成。”

凡是聪明人都能听出来，督主大人话里的愠怒，可恰好另有人要往枪口上撞，探过身来，顶着一张粉嫩面皮，笑嘻嘻说：“我原是食不知味，见着陆大人才好些，看来此后我可缺不了陆大人。”

陆焉看着，眼底浮起几分笑意，挽起袖子净了手，一顿加餐一一摆在她身前小几上，拿起竹筷说：“臣服侍郡主用饭。”景辞似是踟躇，偏着头，皱眉想了想，放下书扶着引枕要下床。软底绣鞋就在横栏处，陆焉比白苏手快，蹲下伸来，一手提起紫金缎面绣鞋，一只手扶住她细细脚踝，套进鞋里，纯熟妥当。

他仿佛是略叹了一声，细不成闻。扶着她躺回床上，一双惯常杀人的手，骨肉均匀，瘦长有力，悄悄按揉着她的摆布太阳穴。本觉得被服侍得舒畅了，能静上一静，未几她闭着眼仍嘀咕，“你原就是我的人，升了官就摆起谱来，服侍不好还是拉你下去打板子。”

门外，春山抬高了身子捧出去一碗熬得浓浓的荷叶粥，四周安插着三只小碟，红绿白分歧色的菜式，精美敬爱。景辞虽未依言扎踏实实饿过这一天，但也只进了些点心，大早晨的见了这些小东西，肚里的馋虫一个个的都不诚恳，勾得人两眼发直，却又要故作端庄地撇开眼去，装出个端端方正读书样。

忍冬道：“传闻凡是落到西厂的人手里，便没有一个能全须全尾地出来。曹纯让都比不上这一名，心狠手辣。”

忍冬倒有几分忧愁，“奴婢只怕此番获咎了陆大人，今后叫他拿了错处，怕是…………”

第三章奸刁

陆焉的手顿了顿，继而答：“是，臣该死，郡主恕罪。”

陆焉从善如流，“微臣服侍郡主用饭。”

到底是多事之秋，老狐狸都进洞疗养，懒得趟这浑水。

半夏端一盆温水来，嘀咕说：“郡主，您明日不会真要等陆大人来服侍吧，奴婢看陆大人神采，可吓人得紧。”

景辞伸手去掐半夏的脸，“如何？你这小妮子还看上人陆大人了？转头把你赐给他做对食你乐意不乐意？”

一昂首却见她撑在床沿，身子前倾，这一歪头，瀑布似得长发都落到右肩，一双亮晶晶的眼眸映着他一刹时的仓惶与怔忡，半晌变笑开了，还是是平常模样，平常笑容，伸手虚扶在她背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