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章 玉殒[第1页/共3页]
第三十六章玉殒
二老爷懒很多理,摆摆手将他打发走。自坐在厅中愁白了头,私底下奉求锦衣卫,只敢说丢了个姨娘,求着人暗中刺探。
陆焉嗤笑,“谁管一条狗姓谁名谁?”
五短身材的老仆拉着铁索拖着陆焉向前走,那老仆走在马侧,问余九莲,“护法大人,这宦官我们要如何运出城?万一查出来。”
随行的三十人已所剩无几,白莲教信徒却一个一个不惧刀剑地往上冲。
余九莲道:“查?谁来查?要查也去宣府固原查他通敌叛国的证据,谁会在都城搜索。陆焉北投的动静一出,西厂自顾不暇,那里来一个忠心护主的抗旨行事?再说了,我们可没有这瞒天过海的本领,天然要靠永平侯帮衬。”
铁索碰撞,叮当响在夜里,栈道上尸横遍野,再涌出一群人来将尸首拖走,月色下一片安好,先前一场殛毙仿佛从未曾产生过。
景辞被这没头没脑的藏过一回,又死了一个贴身丫环,惊奇自不必说,但揣摩不透贼人企图,更叫人彻夜难安。但答案在三今后揭开,还是迷雾重重。
余九莲轻视道:“将死之人有何可惧?奴便亲身为提督大人穿上这铁钩如何?”
他伸手要在陆焉面皮摸上一把,未推测陆焉仍有力量偏过甚,躲开他的手,他啐一口唾沫在他脸上,叱道:“不识汲引。”
他不肯多说,只问一句,“郡主呢?”
这云淡风轻模样刺得余九莲肚中翻火,咬牙道:“且看你还能嘴硬到几时!”
陆焉一手撑地,掸一掸衣摆上沾的灰,站起家来。打斗中一缕发自额前落下,习习夜风中飘摇,令他眼角泪痣一时明一时暗,如风又如梦。双手负在腰后,他抬起下颌,亦抬起斑斑血迹,迎着顿时锦袍端方高处俯瞰的余九莲,竟半分不输。
“但是永平侯能承诺么?他不是千方百计要杀这宦官?哪能留别性命?”
宣府总兵庞仲粮六百里加急上报,西厂提督陆焉叛逃残元,有人亲眼目睹提督一行人连夜出城,直奔北元。
余九莲怒在心中,笑在脸上,委曲道:“大人可真是心狠,奴的哥哥死的那般惨痛,全赖大人所赐,您说,我该如何服侍您?刀剑?怕配不上大人。”真真假假,假假真真,死的是谁,活的是谁,人间有几个余九莲?或许一人活着一人是影,一人分白天一人分夜晚,余九莲本就只要一个,就似兄弟二人本就一体。
“哐啷——”清脆,是雁翅刀砸在高耸的山石之上,弹开来又落地,再没有声响。
一时候换了嘲笑,勾一勾手,便有黑衣教众提着一对铁索钩到陆焉身前。听余九莲道:“提督大人可认得此物?这是官府衙门对于江洋悍贼的惯常伎俩,听闻一旦交铁钩穿了琵琶骨,任他工夫再高也使不上力量,这倒是恰好,护送提督大人的路上也省了很多费事,您说是不是?提督大人。”
“没错!”二老爷拍案而起,“女儿家若没了清誉,如安活着上安身?你如有个失贞的姊妹如安在外人面前抬开端来?不要说天下,就是这国公府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处。你若真想救她,便管好你那张嘴!若再敢多说,我第一个打死你。”
余九莲终究对劲起来,攥住铁索向前一拉,陆焉便呕出一口血来,脏了他的绛紫上杉。他斜睨着襟口一片污迹,满眼的不屑,“啧啧…………听闻提督大人生性喜洁,怎生落得如此狼狈?真让民气疼呢。”
他还是笑,眼底结一层坚冰,满含杀意,“你若担得起结果,便固然来。”
景彦大声喊:“若关了我能把小满找返来,随你关多久,关我一辈子都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