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烦恼[第1页/共3页]

景煦绕了半圈，又重重坐下，唉声感喟，“不是说的好好的，怀相也好，身子也好，怎就生的如此艰巨！这都熬了一天一夜了，再如许下去，籽玉如何经得住！”

景辞更加沉闷，手里的夜明珠也越捏越紧，看着面前三足连花香炉，低声问：“宫里的寺人都有对食？”

景辞望着她，顿了顿，欲言又止，“就是阿谁嘛…………”

大夫人拍掌大喜，“哎哟我的乖孙孙，可算出来了，让祖母瞧瞧，哟哟――真是个标致孩子。”

“那我便不去添乱了，如果要生，忍冬你同半夏一块到潇湘苑候着，能帮手的帮手，如果人多事杂，你们便在一旁守着就是。”

半夏不平，“女人想听我才说的，当时候桂心也在听，你问问她，我说错一个字没有。”这一群女人家都转头来看桂心，桂心常日里话起码，忙不迭摆手说：“我就这么听了一耳朵，远没有半夏姐姐记性好，早忘得一干二净。”

白苏点头感喟，“得了，清算清算安寝吧。”便将凳子都搬开，预备吹灯落锁。俄然间闻声东边一阵喧闹，忍冬去问过看院子的老婆子，说是大少爷的院子吵起来，并未说甚么。景辞复披上衣服起来，喃喃道：“是大嫂要生了不是？半夏去问问，若真是，那可让我说中了，双喜临门呀。我们的礼都备好了么？”

“白苏――”她眼睛盯着夜明珠，俄然问。

大夫人道：“熬不过也要熬，但凡是女人，谁不是如许熬过来？我生你莫非就轻松？还不是去了半条命。晓得心疼你媳妇儿就闭上嘴，没得吵喧华闹的，让她在里头用心。要么喝茶，要么去清风居找你二叔下棋，多大的人了，还如许不费心。”

“可不是嘛！”半夏兴冲冲地就要抢答，被白苏推了一把，乖乖闭上嘴。等白苏来讲：“也不是个个都有，只是…………”

“你说…………这寺人，他还能…………”话卡在这，她又揣摩起来，不肯说完。

半夏等不及她支吾，抢白道：“只是宫里凡是有些脸面的寺人都有啦，要么是宫里头管事的宫女，要么是外头买的良家子，好多还正端庄经拜堂结婚。不过呢，这有端庄的就有不端庄的，宫里头好些人偷偷摸摸的，另有没钱没势的贵主儿为了能得见天颜，让老寺人占尽了便宜，也另有些耐不住孤单的，专找长得标致的寺人搞在一起，到底算是半个男人嘛…………”

“那就好，奴婢返来的时候还见着陆大人，怕不是同荣大人撞上了吧…………”

忍冬同白苏相互看一眼，都在弯着嘴角暗笑。忍冬道：“哪能呢，我们女人坦开阔荡哪来甚么苦衷？是奴婢说错嘴了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，谅解则个吧。”

白苏问：“还能甚么？”

半夏委曲，“那我也是实话实说呀。”

俄然间一声呼唤，稳婆有节拍地喊着用劲用劲，一句句都是女人压抑的痛苦的呻*吟，景煦一下跳起来，又开端绕着圈发牢骚。老夫人手里的佛珠转得更快，小少爷折磨了母亲一天一夜，就这一刻，俄然间顺顺铛铛出世。里头传来婴孩清脆的哭泣声，老夫人念一句阿弥陀佛，扶着梅仙下榻，未几时稳婆抱着孩子出来报喜，“恭喜老夫人，大少奶奶生了个小公子，母子安然呢。”

里间稍稍平和，约莫是进了参汤，攒力量。

忍冬笑着将二人隔开，劝道：“二位姐姐好歹等女人问完话再闹，可贵处在一块说话，我们女人有苦衷呢…………”

白苏被气着了，穗子也扔到一旁，要去抓半夏，“你这死丫头，你这张嘴！我这就给你缝起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