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暧昧[第1页/共3页]

她这抱怨娇滴滴的，听得他放缓了腔调，说：“前头让人缠住，敬了几杯酒，如何？不好闻么？”

她勾住他襟口的手，被他团在手心，放在胸前。他低低地应她一声，在耳边低语，“早晓得，前些年就该把你扔进元西湖里…………”

余下景辞，同永平侯夫人行过一回礼，便得了一只碧绿通透的翡翠镯子。送礼的人还要连续说：“不值甚么，六女人若喜好，便当个小玩意带着玩罢。”

他没能忍住，没出处笑出声来，食指刮一刮她挺翘的鼻梁，含着一口酒香说：“天底下也就你这么个小人儿敢嫌我――”

她不解，歪着头看他。好半天似是悟出了事理，赞叹说：“绕来绕去，说到底还是为了赵四，你就那么喜好赵四女人啊，为着她还跟我难堪！不幸我还陪着你在这冻死人的处所说了一车子话，真是…………气死我了！”

“说清？说给谁听？谁又敢多说一句！”

这接下来的对话虚了又虚，都是恭维嘉奖，细嚼起来又含着深意。逼得她打起十二分精力来听，怕漏了一个字，便猜错了二位主母的意义。幸亏要紧的话都谈妥，永平侯夫人对荣靖受伤之事一个字不提，老夫人也尽管夸荣二爷青年才俊。谈笑间恩仇一笔取消，哪还用得着打板子赔罪。

“是呀，可见比起惠义侯，恩亲侯活络很多，只是我们家碍着东宫，也不好同恩亲侯走得太近。”

“清楚是你，恁大小我了，还要我哄，也不害臊。”

“我又如何了？”她这是真委曲，“我如何晓得文修…………荣二爷从那里探听来的，暮年间就这么叫了，今儿也不是头一回，怎就俄然间怪上我了？你此人到底闹得哪一出？”

陆焉同老夫人一来二回，言语热切，给国公府做足了面子，再看永平侯夫人，虽不失礼数，但悄悄掠过，在场的都要猜，提督大人同永平侯府已生嫌隙，永平侯这些光阴不但要夹紧尾巴做人，还少不得备一份大礼送到提督府上，但永平侯夙来“能屈能伸”并不将浮名放在心上。

她先看长辫子女人半夏，“你来讲，本日府里有甚么新奇事没有？我陪着老夫人应酬一整日，生生要给憋闷死。”

第二十一章含混

景辞蹙眉道：“酒有甚么好的，喝昏了头，跑这来劈脸盖脸就是一顿经验，我也没胆识，竟还同你解释，快罢休吧，转头祖母差人来找，瞧见我这副模样可就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。”

“不好，臭死人了！”

这话刺了他的心，陆焉勾了勾嘴角，目光冷的骇人，如此看去，那里是对着景辞，更像是对着千年的朋友，万年的夙敌。“你的文修哥哥真就如此千好万好，旁人碰都碰不得？我倒要看看，等我拿了他去诏狱，一百八十道酷刑下去，你要如何哭哭啼啼来求！”狠话说完，推开她就要走，这一回是景辞不让，小手勾着他的元宝领，悄悄巧巧拉返来，半点不吃力。

她一愣，他又笑起来，暖和和和如沐东风，“同小满谈笑呢，别怕，我宁肯刀子往本身身上捅，也不肯意看小满被针扎了指头。方才是我不好，我这还同荣靖负气呢，吓着小满了。臣该死，郡主恕罪。”

她手里捏着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，比身侧的灯笼更亮堂几分。是本日午后春山捧着送到白苏手里，共一对，只说是给郡主玩玩罢了，不是甚么值钱东西。

“说来讲去怎就又绕返来！我不嫁他还不成么，改明儿我剃头进庵堂就清净了。你还瞪我……你吓着我了知不晓得？这里头黑漆漆本就吓人，你方才看我，就跟吃人的厉鬼似的…………陆焉，你该不会真想杀了我吧？”她声音里带了哭腔，他便再也迈不动脚，转回身望着她粉白新鲜的一张脸，只余感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