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家宴[第2页/共3页]
另一个掩着口鼻,“可不是嘛,六扇门也不知干甚么吃的,都城里民气惶惑,官府却还半点眉目没有。”
这一时陪着女客在园子里听戏,听闻是现下都城里最炙手可热的昆曲班子,那旦角的调子、身材都是极好的,一眉一眼恁地勾人。出嫁回门的几位姐姐都面红耳热,讲起这一名惊才绝艳的余九莲,景辞却晃了晃神,眼睛直愣愣盯着地砖,睁着眼也能睡。
第十九章家宴
白苏聪明,塞给梅仙一只翠绿荷包,“有劳姐姐操心,我们就在颐寿堂西耳房里等着。”
“红玉姐姐甭理睬他,他此人顶顶的不懂事。”景辞站起家来,从腰间取出个荷包来,里头沉甸甸几个金锞子,塞给红玉,“姐姐千万收下,这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,更何况大嫂雪中送炭,怀着孩子还费了如许多的心机,我内心头实在过意不去,姐姐快收了这点小东西,省的我夜里惭愧,展转难眠的。待过几日大嫂身子骨好些了,我再去陪嫂子说话。昨儿菩萨面前许愿,都是上上签,大嫂这一胎稳稳铛铛,必是个健安康康的小少爷。”
文修改是荣靖的字。
这两人原筹算挨挨挤挤说一夜话,不想才到半夜,老夫人跟前的嬷嬷就来接人,说是少爷蜜斯都大了,挤在一处不像话,夜里又凉,身材要紧,他俩便只得千恩万谢地清算承担走人。而永平侯息事宁人,约莫是想他儿子先让景家没脸,背面让景彦揍上一顿,只当扯平了不亏损。两只老狐狸见面尽管酬酢打哈哈,这事到头来就是一场闹剧,谁也没再提起。
景彦摆摆手说:“得啦得啦,爷本日茹素,恰好清肠胃。好姐姐可千万别跟我普通见地,万一让大哥晓得了,又得清算我。”
景辞擦了擦嘴说:“哪有受不了的,小时候也跪过祠堂,也是被这个不利蛋扳连。”
不过半柱香时候,白苏领着半夏,元宵领着红枣,浩浩大荡来了。半夏一进屋子便赞叹,“呀――这如何好住人,半夜要冻死。”
景辞不幸天没亮就让叫起来,歪在白苏身上打扮,一睁眼给打扮成桃红粉绿的喜庆模样。同白苏还价还价老半天,才重新发上拿下来两支珠钗一朵堆纱宫花,不然那沉甸甸的金子压着,脖子都直不起来。
可见都是来相看人的,景辞道:“我这要劳烦梅仙姐姐帮帮手,等惠义侯老夫人去客房歇息了,再来叫我。老夫人若私底下问起,你也尽管实话实说。”
梅仙道:“回六女人,是永平侯夫人同惠义侯老夫人。”
右手边二位姐姐谈起来克日里最最吓人的狐妖案来,一个捧着心口,“可真真是要命,传闻连续半月,夜夜出来吃人,那心肝啊都让掏空了,只要个空落落的肚子敞着,听着就叫人汗毛倒竖。”
景彦看了一眼,呼呼咋咋说:“大哥说话不算话啊,我的烧鹅呢?长翅膀飞啦?”
她系上披风,便伸手去拧他的脸,“说你傻你还不认,要出气只能脱手?瞧你那傻样儿。就不会从太子那找个会说话能骂人的刺头儿,上去参永平侯一本,甚么证据都不必有,只说永平侯次子荣靖,同罪人之女来往过密,多次回护,定是与阉党赵贤智有不成告人之联络。是焉?非焉?留给上头的人定夺。折子一上去,永平侯必定打得荣靖下不来床,何必亲身脱手?”
这风景日头极好,景辞闲得发慌又懒得应酬,便扶着白苏在老夫人的小花圃里闲逛。一步一步数着这满园花花草草亭台楼阁,没有一件不值钱的,感慨国公府里上三代的繁华繁华,这一辈的穷奢极糜。皇权虽尊,却也不能如此尽情华侈。西南西北军费吃紧,国库拿不出钱来,外务府的开支一减再减,宫里的娘娘们都比着拆珠花、穿素衣,大臣们一个个哭穷,但办起宴席捧起伶人来莫有一个不是一掷令媛。传闻本年夏季,西北又饿死很多人。这年事,真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