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七章 暗斗[第1页/共2页]
林伊人道,“若无其他事,臣弟就先行辞职了。”
林伊人踱步至临水碧阑,了望着粼粼水波道,“辜墨玄铁五枚令牌已失四枚,仅余最后一枚乌玠令藏于秋逸山庄当中,难怪太子会急着前来一探究竟。”
“覃贵妃……”林涧之口中默念,只觉湖面粼粼波光晃得民气烦意乱,“子衍若不是靠着她,怎会如此讨得父皇欢心!”
“嗯。”林涧之衣袖轻摆,不再言语。
“东篱草堂堂主沈东篱?”林涧之眸中掠过讽刺之色,“在内行走就用这么个奶名头,真是委曲了翯王。”
“秋慕尧心存顾虑亦属普通。”林伊人道,“月圆之夜必定刀光剑影、危急四伏,秋慕尧又怎敢让太子亲涉险境?”
“莫非太子真筹算将辜墨玄铁敬献给皇上?”林伊人唇角带了一抹调侃之色。
林伊人眸光微动,思忖半晌,“臣弟明日自会设法压服秋庄主,不过,进入秋逸山庄后,还请太子唤我一声沈堂主。”
林伊人一听,心中顿时了然,秋慕尧明显成心与皇家保持间隔,故而欲借世人之口,禁止林涧之入庄。
无相道,“翯王府一贯耳目浩繁……”
一阵马蹄声不紧不慢踏踏而来,林涧之朱唇轻扬,俊美如玉的面庞上,浮起了一丝对劲之色。
林涧之强压心中肝火,“月圆之夜,我要入住秋逸山庄。”
“身为人臣,当为君分忧,身为人子,当为父解困,此乃恪守本分之举。”林涧之撩袍起家,神情倨傲,“子衍离宫多日,消息全无,让父皇与覃贵妃忧心重重,寝食不安,实属大不孝,又怎可与我比肩而论?”
林涧之缓缓展开双眼,朝唱曲的女子抬了抬衣袖。那女子立时止声,抱着琵琶,躬身退下。
“太子,”无相安慰道,“您不但是皇上和皇后的嫡宗子,还是丞相外孙,大将军亲甥,人中龙凤,玉叶金柯,身份非常高贵。眼下五皇子虽更得圣心,但毕竟出身寒微,难当大任,何况覃贵妃与朝堂官员走动甚少,吕氏一族又未有功劳,而翯王身为瑜王遗子,毫不成能被皇上重用,将来不过如同喆王普通,做个安逸王爷罢了。依部属看,太子职位坚如盘石,可谓稳操胜券,此后只需静候机会,渐渐将那些旁枝斜桠一一剪除就是了。”
林伊人蹙眉道,“林伊人怎会晓得父皇安排我去娄焘巡查水利一事?”
竹亭高低皆以毛竹搭建而成,远观如同一把巨大无朋的巨伞,亭台三尺以外便是悠悠碧波,湖光山色,层峦耸翠,乳燕振翅,贴水疾飞,一眼望去,仿佛一副光阴静好、不染烟尘的水墨画卷。
林伊人微微蹙眉,“此等微末小事,不过太子一句话罢了,何必特地叮咛臣弟筹办?”
“太子切莫起火,”林伊人意味深长道,“臣弟只是感觉,太子与五皇子此番竟然态度分歧,实在难能宝贵。”
一个风骚俶傥的年青男人斜倚在软榻上,眼眸微阖,指尖轻叩,仿佛深深沉浸在女子的莺歌燕呢当中。
“林伊人,”林涧之面色微变,“你堂堂翯王,怎可出此大逆不道之言?”
“太子。”一个鹰嘴鹞目、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,从暗处走了出来。
林涧之冷道,“刚才我去秋逸山庄,传闻秋慕尧已经放出风去,说将于月圆之夜静候叶浮生前来盗取乌玠令,如若你能乘此机遇将叶浮活抓住,五枚令牌岂不唾手可得?”
“不对。”林涧之抬袖打断无相,“娄焘巡查触及本地官员治水贪腐,父皇几次叮咛要低调行事,交办之时除了我与韦鹄旦,并无第四人在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