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.第9章[第3页/共3页]

博观没插嘴，竖直耳朵听着。

身后的冯三恪几近和他一个模样，脚下都是虚的。迷含混糊中他想：弥坚那本名为“锦爷语录”的小册子记得可真是慢，一天赋记一条。

廊前有雕栏遮挡，两人一在内一在外，对视着，没话说。

实在他膝盖的冻伤也还没养好，抬腿时候有些疼，却没甚么大事，也就憋着不说。

“嗯？”

这日飘了些雪籽，冯三恪觉少，早夙起了身，出门一瞧，雪只铺了薄薄一层，还没挡住地。

“不早了，睡吧。”

博观怔怔看着他，眼里泪光闪动。冯三恪最后一句话刚落，这孩子“哇”一声就哭出来了。

虞锦噗一声笑了，问他：“你习过武？”

冯三恪抿唇沉默半晌，“那你就换个屋吧，我一人住也没甚么的，宽广。”

“他们一走，府里就传开了。因为那两个差大哥说、说……说你杀过人。”

冯三恪点点头。

她又像头回见面一样摆起了长辈谱儿，刘荃却傻呆呆点了点头，一起脚步轻飘地走了。

将近晌午了，虞锦催他回家：“别想这些俗事了，你是学问人，俗事交给我们贩子来就是了。回家好好读书，来岁就要上京赶考了，别丢你爹的脸面。”

“冯哥你跟我回京吧，我把我爹娘分你一半！我之前有个哥哥，厥后没了，我爹娘难过这么些年，恰好我们做亲兄弟吧！”

“冯哥。”

一套拳练了三遍，保护便各自回屋去了，等着用朝饭。冯三恪一转头，却见虞锦站在廊下，披风裹得严严实实，毛领子也竖起来，只剩半张脸露在外边。

“行了别算了，你算不明白的。”

一时竟有些眼酸。

院里各屋都有了些动静，一院少年连续起了身，三三两两地往客院走，给这清冷夏季添了几分新鲜力儿。

“甚么事？”冯三恪又掀被躺下。

冯三恪笑声降落，用心吓他：“那可说不准。”

觉得他被吓住了，冯三恪翻了个身筹办睡。谁知博观咬咬牙，果断道：“没事！杀过人就杀过人吧，我爹之前跟我说，男人汉要多练练胆，不能老往大人身后钻。我就赖上你了！我跟你睡半年，看看杀人犯是甚么样，将来见到别的好人就不怕了。”

可此时，竟又有了为本身辩两句的打动。

虞锦笑眯眯拍拍他肩膀：“管十户庄稼汉、百亩地步即为地主，管千亩地步为里正；千户万户的口粮全交予一人手——即为商。位高则责大，哪一行都是一样的事理。”

过了未几时外边有人拍门，冯三恪起家去看，只见博观领着两个年纪比他大些的孩子杵在门口，三人每人手里边拿着个小物件，不等他回神就塞他手里了。

她也不出声，望着这头，神采愣愣怔怔的，像是没睡醒。

他这么轻描淡写的，博观反倒吓了一跳：“冯哥你别活力，我没说要走，我干吗要走呀，你身上又没刀没剑没匕首的，能把我如何着呀？总不能半夜掐死我吧？”

可锦爷何止是一天一条语录，如果他会写字，一天就能记一本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