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避走佛刹[第3页/共3页]
富阳公主的马车奔驰进了瑞阳门,不及马车停稳,公主跌跌撞撞地冲下车,一起疾奔承明殿。
……
那香,缥缥缈缈,清平淡淡,似全然不食人间炊火。
义隆蹙了蹙眉,淡声道:“皇姐如果在徐家受了委曲,大可回宫来。你是朕最爱重的公主,比徐乔之好的驸马多的是。”
芷歌将那丝扼死人的讽笑,绽放得更砭骨:“传闻,狼人谷的杀手,自入谷之日便戴上面具。浅显杀手戴铁甲,少谷主戴银甲,谷主戴金甲。铁银金甲,非死亡之时不得摘下示人。你若以面上银甲为聘,再加那两人的首级,我可代父兄应下这门婚事。”
“明知故问。”芷歌抬眸,眼眸流转间竟染了一种衰弱至极的凄楚媚态,“你既不敢,谈何娶我?”
乔之噙着泪嘲笑:“刘义隆口口声声等我mm长大,过了及冠还不娶妻,演得是一往情深。可清楚是蓄谋已久。袁湛的女儿捂到二十岁还没出嫁,就是铁证!”
“徐施主,你疾在心中,该埋头疗养。”清隽的少年和尚双手合十,轻喃一声,“阿弥陀佛。”
贼子?芷歌脑海冒出那瓣幽冷的银色面具:“狼半夜?”
义隆搁下御笔,抬眸看向姐姐,目光落在她的孝服上:“皇姐是君,徐家是臣,君臣之礼不成废。皇姐不必为徐夫人守孝。来人!服侍公主除下孝服。”
她没资格死。
她的声音比缥缈的卷烟还要轻,听得嬷嬷又是一个劲抹泪,直恨声道,“阿谁贼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,找到这儿来了。蜜斯您放心,故意一大师在,不会叫他再得逞。”
狼半夜全然疏忽那嬷嬷:“赌局,你输了。”
银色面具掩住的那双深目,微微敛了敛,他止在几丈开外,远远看着她。
明嬷嬷不解自家小主子何故要见这个贼子,为保全小主子名声也罢,性命也罢,她守在榻前,端着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式。
“蜜斯!”明嬷嬷按捺不住,低喝出声。
徐乔之指着堂前的灵牌,含着泪低吼:“要不是娘,死的就是芷歌。你觉得我mm待在都城就能好过?世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!要不是金銮殿上的那位教唆,狼人谷会敢动我徐家的女儿?!”
狼半夜进到配房,劈面就见那张嵌在泥黄软枕里的惨白面庞。
“你为何要如许对芷歌?哪怕徐家再势大,再碍着皇权,她不过是个女子,你哪怕不想娶她,也犯不着如此!你如许不留余地,置我和她于何地?!”
殷红的血顺着惨白的唇角滑落,芷歌死咬着唇,却也止不住那血红的漫溢。
芙蓉的脸煞白。
她也正看着他,那两汪秋水剪眸似一夜老了去,蒙了一层清冷拒人的沧桑雾气。
她用力咬紧阿谁“死”字,但是,这并未能唤起薄情帝王的惜玉之心。一起来宫里,实在,她已推测会是这般风景。她的皇弟,肖极了她的父皇,生得一副公子如玉的皮郛,内里倒是心如铁石。
宫人领旨上前。